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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
變性?
偽娘?
她半張著嘴,像斷了電的機器人一樣。
獸的心臟不停地顫抖起來,有種末日來臨大難降臨的不好預感……
獸已經做好被炮灰的準備了,可奇怪的,瞪了他半天的輝煌沒有繼續動作。而是很快地挽著黃月芬出去,留個紙片一樣的背影給他。
心裡的不安越擴越大,他的耳朵轟鳴起來,連她和她母親的對話也聽不見了。
她會原諒他嗎?
她或是會像那年一樣,舉起小手上的炮仗狠狠朝他摔過來,帶著哭腔讓他‘滾’!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他不知道該如果避免也不知道怎麼逃開。
外面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他搖搖晃晃地向著走一步,極艱難又極沉重。眼前快要一片漆黑了,沒有了方向。過了很久他才在白茫的視線裡找回了焦距,臉上冰涼一片。
他看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面無表情。
啪!
啪!
一下兩邊
“騙子!
他站在原地任她動手,反正早做好掛彩的準備了,她只要打得痛快解氣不傷手就好了。
可她沒有下一步行動反而是一把推開他,往櫃子走去,開始翻箱倒櫃。
“輝煌,”他害怕起來,她要趕他走了。“輝煌。”
埋頭櫃子裡的人發狂似的刨著,終於刨出她要的東西了。
“輝煌,”他上前去,根本不敢去搶,只是徒勞地扯著她的手,近乎哀求。
她一言不發地把他來的時候的大包包往地上倒,一樣一樣地翻找著。暗色的一角露了出來,她一邊翻閱著一邊冷笑,“很好很好,19XX年X月X日,嗯,太好了。”她合上護照,“你有什麼好說的?耍我好玩吧。好玩吧。啊!扮**好玩吧,好玩吧!啊!”
她氣極一腳踹在他小腿上,踹得他半跪在地上,“真行,說說吧,你什麼時候盯上我的?嗯?”
他咬著唇一動不動,眼裡盈滿淚水。
“我,我。”她氣得語言不能,“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怒極又往他肩上搗了一拳,“出去。”
“不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能得到她的原諒,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平熄她的怒氣。他只能這麼求她,讓他留下來。“我不走。”
別趕他離開。
“出去。”她精疲力竭,“要是你不出去,我就出去。”
這話很有威懾力,鳩佔鵲巢是個技術活,沒有一定心理素質和厚臉皮是幹不出來的。這種天氣他連冷水也捨不得讓她沾下,何況讓她到寒冷的屋外。
於是他開始收拾散在一地的東西,慢慢地,一樣一樣地拾起。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再一件一件地放回包裡。他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身衣服一個大包包,這些是他的全部財產。曾經他有過她的一半床鋪,餐桌邊的一個位子,廚房裡的一隅,他曾經有過這個房子一半的使用權。衣櫃裡的衣服有他的一半,她給他買的刮鬍刀,洗面奶,牙膏牙刷,電腦,烤箱……這些都是曾是他的。
他不是沒有過被人驅趕的經歷,每每離開一個地方,他從不會回頭,也不會刻意去懷念。所謂的家,很久以前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可以提供遮風擋雨有床睡的地方。從一個地方那另一個地方,他習慣了。可骨子裡的血液卻告訴他說,人是要有家的,家就是你的根。像母親去世的時候,讓他回來。回到很久以前他們離開的那個家,他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他還記得站在那幢幢高樓面前,被拆得破敗的大房子早就沒有了原來恢宏的樣子而像個遲暮末年的老者一樣,只能在繁華面前躬下了身子。
於是他離開了。
幼年美好而溫暖的回憶和媽媽的囑託讓他找到她,他跟蹤她,漸漸地一點點地愛上她。他算計她,他用自己所學的一切來討好她。直到那天,她說想和他有個家。
雖然知道謊言是儘早要被拆穿的,也知道到了那一刻必定是殘忍又慘烈的。可他依然存著一絲僥倖,依然駝鳥地得過且過一天又一天。
每多一天,心裡那綿然而隱約的痛楚便加多一分。
直到今日,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他像一個剛出茅廬的拳擊手一般,剛一上臺便被現任拳王一拳打倒,天昏地暗,直接出局。
溫熱的液體一點點地砸在地板上,眼前一片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