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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一直認為,流晶和老漢斯應該是認識的,不然老漢斯的書也不會落到流晶手裡;可現在想起來,似乎流晶當年明明說過,書是他死去的導師留給他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從一開始,自己的判斷就錯了?那書……本來就不止一本?
“咣——”響亮的兵器交擊聲,將包光光從神遊中拉了出來。他用手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臉頰,才想起來自己原來身在戰場之上,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將視線,重新投到烏魯與伊科麗芙達之間的對決中。
此時場中的兩個怪物,都各自展現出其“非人”的一面:烏魯大概又快狂化了,身上的肌肉就像小蛇一般來回躥動;而對面的伊科麗芙達,更是形象大變。
——本來鬆懈下垂的肥肉,不知道被她用什麼方法緊緊地勒在身上,連腰間那幾層“救生圈”都統統地消失不見。身上的主母服飾,也因為驟然消瘦而顯得空空蕩蕩,就好像一隻皺皺巴巴的,被掏了幾個洞的布口袋。
然而從破口中伸出來的,竟是古樹根鬚一般的肢體!烏光鋥亮,任何人看上去,都不會懷疑裡面蘊含了極為恐怖的力量。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尺寸驚人的巨型鏈枷,在她手中就如撥浪鼓一般毫不費力地耍來耍去。這種兵器本來就不能用來招架,一旦停下來,球頭上的離心力便會大減,因此它只能進攻,進攻,再進攻!
趕巧對面的雙刃戰斧,也是有進無退的主,因此兩件兵器撞在一起,戰鬥便成了單純地卯足了勁掄過去,掄過去!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這種對掄毫無技術含量,實際上每一次撞擊的力道,角度皆有講究;在如此猛力的撞擊下,只要有一方稍為手軟,那就是生死立判的局面!
而且這種力與力的對決最重氣勢;拼鬥的雙方,誰也不能後退一步,不然此消彼長之下,就再也頂不住對方那有如長江大河般的後續攻擊。
兩個怪物的動作越來越大,其兵器上帶起的勁風也越來越強,捲起的泥土沙石,就好像暗器一樣四散飛射;在混亂的戰場之上,居然清出了一塊範圍不小的禁區。
要知道卓爾可不會講究什麼騎士精神,更不存在所謂一對一決鬥的傳統,之所以沒人打擾,實在是因為沒有人能靠近那兩個怪物。不算武器帶起的狂風,光是那兵器撞擊發出的巨響,就震得一眾戰士心旌搖曳,手足痠軟
——武器都握不住了,還打什麼打?
於是雙方的戰士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共同關注著這場生死之戰。
即使無光家戰士那雜亂無比的鬨笑,也無法掩蓋“當”、“當”的武器撞擊聲。音浪遠遠地擴散出去,知道的這是兩個怪物在對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教堂敲鐘呢。
……
……
烏魯在笑。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打得這麼爽過了。他的怪力縱然在冰原上也很難遇到對手,就連因達達,都不敢像這樣跟他對拼;而巨熊瑪莎雖然力量不亞於他,但熊終歸是熊。
就算經受過木力達的訓練,它搏殺更多還是依靠其野性本能、和千錘百煉的掠食技巧——不然怎樣,你總不能指望它會武技吧?
而對面的女人就不同了:她不但技法嫻熟,還有一身相當驚人的力氣!武器每一次撞擊,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從斧頭上傳來的巨力;斧柄的每一絲顫動,對他來說都是那樣的妙不可言。那顫動沿著手掌,手臂,肩膀,一直傳到身體的最深處,讓他全身每一根筋絡都透著愜意。
汗水,從毛孔中迸發出來,又被升高的體溫烘乾,變成絲絲縷縷的霧氣包圍著他,就好像全身都泡在溫水裡,於是他想起了村西頭斷崖處的那口溫泉……
是的,他在享受。可對面的伊科麗芙達,此時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了——憤怒、悔恨,和那潮水一般的挫敗感紛至沓來,最後,都化作了深深地焦慮。
她不可能不急。一方面外面的敵兵越圍越多,而自己,卻偏偏被眼前的對手給擋在這裡;另一方面,別看眼前的局面好像是勢均力敵,但她知道自己和對手是不同的:她的力量並不單單來源於肌肉的爆發,更多的,則是神術加持的結果!
只要是神術,那就有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時效!
看對方打得興高采烈的樣子,她自己都不相信能在神術失效之前將對方累垮,一旦拖到最後神術失去效用,對方可能會給她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