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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名,敵人,就快要突破防線了……”
沒錯,這是《月精靈的輓歌》!
大陸上的主流歌曲,就是像這樣把一兩句歌詞,翻來覆去地唱——這也是最考驗歌者的功力,與對音樂的理解程度的。當前的歌者,在這方面顯然相當有造詣,居然每一段,都能演繹出不同的味道出來;尤其真假聲的變幻更是堪稱完美,將那個破碎的年代,直接呈現在你的面前。
憤怒、抗爭、哀傷、麻木……種種感情如此真實,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控。
為她配樂的琴師顯然是個高手,錚淙的琴聲,總是恰到好處地烘托出歌曲的意境,卻不會喧賓奪主地搶去歌者的風頭。偶爾拔高,也是在演唱者歇氣的時候。
與她合音的男聲同樣也可圈可點,如果說女聲是天際的那抹雲霞的話,這把渾厚低沉的男聲,就是安靜的海。
……
……
一曲終了,人群卻久久不散。其實大家都已從歌曲的意境中脫出身來了,之所以沒有爆發出任何掌聲與喝彩,是因為如果鬧出聲響,影響到裡邊客人的話,旅店中人是會出來攆人的,有一次騷亂過大,人家還喊來了一整隊衛兵。
因此大家只能用這種方法,來默默地支援他們的“小公主”——唱歌的,是個只有十幾歲大的小姑娘,很秀氣、很純。看過她的人,都會不自禁地想到那開遍山野的無名小花。
可臨時來“考察”的藝人不知道啊,還以為這幫人聽了歌之後,居然吝嗇到連點掌聲都不肯給,不由得義憤填膺——雖說同行是冤家吧,但偶爾的,也會有感同身受的時候。
而且,他也確實被歌者的技藝所折服。
“唱得好!”一聲大吼,將周圍眾人嚇了一跳,紛紛轉過頭來朝藝人怒目而視。一個力工打扮,裸露著兩條粗胳膊的大漢皺眉問身邊人:“這生瓜蛋子是誰?”
“不知道,”身邊用紗布裹頭的男子晃了晃腦袋,“新來的吧……喂,你!不出聲沒人把你當啞巴,知道嗎?”
那藝人也是個拗性子的,明知道犯了眾怒,可還是不管不顧地說:“我這人打小就這樣,聽到好東西,就忍不住要喊聲好,又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粗胳膊聽對方說話夾槍夾棒,登時也惱了,上前劈手揪住藝人的胸口,正要動手,旅館的大門忽然開啟了,從裡面閃出一個侍者模樣的年輕人來。“都吵什麼吵什麼?”年輕人跳著腳斥道,“讓你們在這裡白聽就已近夠意思了,還吵,非得讓老闆發火,把你們全趕走才高興?”
粗胳膊轉頭看到來人,臉色一鬆:“喲,今天是小安迪你當班啊……放心,我們再不出聲了。剛才是個生瓜蛋子不懂規矩,等一會小小姐演完了,我們再好好教他!”
“我可不管那些,總之,不要再發出任何聲音,明白了麼?”叫安迪的年輕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們都往後退,再退!好傢伙,把門口都擋住了,客人來了怎麼辦?”
粗胳膊嘿然道:“拉倒吧!有客人也早都進去了。再說,就算來了客人,你們裡面還有地方麼?”
“要你管!”安迪瞪眼道,就在這時候,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音響了起來——生活在浮冰港的人們都知道,這準是馬車的“開道鈴”。
眾人尋聲望去,果然在路的盡頭,拐出來一輛黑色的四輪馬車。拉車的兩匹馬模樣頗為神駿,小碎步踏得煞是精神。但令人奇怪的是,這做工不俗的馬車上,居然找不到任何家族的徽記,甚至光禿禿地連個紋飾都沒有,就好像剛剛完工不久一般。
大家壓下心頭的疑惑,讓出一條路讓馬車上了橋。車停穩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者。老者的眼袋很深,顯得精神有些萎靡,不過身上的禮服倒十分得體,戴著手套的手上,還拄了一根漆黑的柺杖。
看那質地,好像是某種金屬。
小安迪算不上有眼色,但看老者走路顫巍巍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湊了上去,用手攙住老者的胳膊,道:“先生,您慢點。”
老者轉過頭看了身邊的年輕人一眼,微笑道:“都是伺候人的,什麼先生不先生,叫我老霍格就行。”
進了旅店,老霍格的眼前便陡然一亮——頭頂那三聯裝的吊燈可不是為了擺著好看的;除此之外,每桌上都點著一根粗粗的蠟燭,星星點點的光匯聚在一起,將整個大堂照的通亮。
由於旅店是依著大橋而建的,因此一樓的大堂,比普通的旅店要長很多,格局上自然也就有些許不同。光是吧檯,就足足有三個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