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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倒是和卓爾的布萊梅門有些類似。但再怎麼,身為太子黨的託尼,也不至於淪落到“社會救助署”那樣的清水衙門去混日子,只要他按照老爹給他規劃好的藍圖走,絕對會有更好的前途。
可託尼不幹。
他的驕傲,讓他無法容忍這種程度的幫助。他甚至認為,那是對他自身實力的一種蔑視。
於是他義無反顧地下了基層。父親為此氣了個七竅生煙,可又沒辦法改變託尼的決定,只好把手下的智囊杜蘭派了出來。也不知是輔佐,還是讓其看著這死小子別惹麻煩。
不過託尼的這個舉動,倒是讓杜蘭頗為欣賞。他特意挑了一個最能接觸到社會底層的地方,然後神神秘秘地對託尼說:在這裡,你一年工夫看到的,比你現在一輩子看到的還多。
果然託尼才上任沒幾天,就讓杜蘭一語成讖。
沒錯,他看到了。看到了與往日的木訥不同,那一張張充滿了猙獰的面孔;看到了粗布外衣之下,那陡然攥緊的拳頭;他同樣也看到了,那曾經屬於他的,如今卻成了一地碎片的馬車。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呢?託尼不知道,因為當憤怒的人們掀翻馬車時,他的人,早已經飛快地跑過了街口。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就是他這個五級的劍士,被一群手無寸鐵的泥腿子給嚇破了膽,然後無恥地逃跑了——還扔下了十五歲那年,父親送給他的那匹小白馬。
諷刺的是,又跑了一條街,他才追上了替他駕車的御者。
一口氣跑回別館,託尼命人緊緊地關上大門。雖然透過視窗,能看到不時有衛兵在庭院中緊張地往返,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一般,但那些東西,已經和託尼無關了——從回來之後,他就一直盯著自己的雙手發呆。
手很白,十指纖長而又柔軟。負責教導他劍術的導師說,這是一雙天生就該用劍的手。本來託尼一直堅信這句話,而現在,他卻開始懷疑手抖成這個樣子,以後是否還握得住劍?
“你都看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緩緩地響了起來。
託尼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到的,便是一雙飽含了睿智和憂愁的眼睛。在他的記憶中,有這樣眼神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人生導師——杜蘭·西斯連科。
事實上,你無論什麼時候看上去,這個衣裝得體,舉止溫和的老頭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讓他顯得比實際上的年齡還要老上少許。雖然他的背,依然挺得比騎士的刺槍還直。
不過此時此刻,那一雙眼睛裡卻多了許多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關心,比如說欣慰,又比如說……遺憾!
為什麼會是遺憾?
託尼想不出。不過驕傲的人,通常比普通人更加敏感;他不願讓旁人為他擔心,更不想讓自己尊敬的人,因此而看輕他。於是託尼深深地吸了口氣,行禮道:“是的,西斯連科老師。如果您是想讓我看那些的話。”
杜蘭望著強自鎮定的弟子,露出了一個勉勵的笑容,道:“至少你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明知這個職位,對你建立自己的班底沒有任何幫助,還執意要你留在救助署了吧。”
其實他讓託尼在救助署任職的本意,是想讓其看另外一些東西。畢竟託尼雖然聰明,但說句不好聽的,只不過是個沒受過挫折的公子哥。如今過早地看到民眾暴虐的一面,也不知是福是禍。
可現在,杜蘭只能將錯就錯,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地糾纏。畢竟有些事,除了當事人自己誰也幫不上忙,而且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訊息,需要向對方確認。
“據那些暴民交代,”杜蘭斟酌著詞句說,“你曾經跟領頭之人,有過……接觸?”
之所以含糊其詞,是不想再次打擊對方的自信;但即使這樣,還是讓託尼想起了先前所受的恥辱,不由得羞怒交加。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掩面而走的衝動,一字一句地說:“是的,西斯連科老師。”
杜蘭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那麼,你能否描述一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這時候,託尼才猛然發現,自己竟記不起那人的長相。只記得那一身古怪的魔法袍,和沿著長劍攻入他身體的,那一股神秘的力量。“應該是魔法師。”託尼信誓旦旦地說,“因為我被他用閃電魔法攻擊過。而且那人手中的武器十分古怪,說是法杖,不如說……是瘸子所用的雙柺?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一定要用這種東西。”
“也許……他本來就身有殘疾呢。”杜蘭喃喃地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