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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一人一狼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就這麼蹲在地上,歪著頭,隔著能有十來米遠的距離遙遙打量著對方。
當然,最後還是小保羅先開的腔:“那個……我不知道你能否聽得懂我所說的,但這次你要是不幫我的話,我可就真的無路可走了……愛人你知道嗎?我的朋友死了,都死了。他們……是為了我才死的;而那幫該死的昏蛋,他媽的居然還懷疑我!”
“憑什麼?”小保羅的聲音越來越高,說到後來,幾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大叫了
——雖然也不是沒見過血,但畢竟是在相對“和諧”的環境中長大的他,又哪裡承受過這種又是死人、又是含冤的打擊,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殊為不易了。
小保羅大吼大叫地發洩了一陣,情緒才漸漸地平復下來:“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我們自己幹!你跟我一起,去把這幫天殺的混蛋給挖出來,也好替你的主人出這口氣……瞧!這就是那個殺手逃跑時丟掉的,叫做‘長劍’。而它的握把上,一定會留下那傢伙的氣味,只要你……”說著話,他將插在河灘上的長劍拔出來,倒轉了劍柄,小心翼翼地朝對面伸去。
其實這個動作無疑是相當愚蠢的,因為一般的狼,根本分不出什麼劍刃劍柄的區別(對它來說,那都是威脅它的武器),而武器,所代表的當然是敵意了。
好在眼前的愛人不同——也不知是因為她的智力,高到足以分辨出劍的哪一頭更有威脅,還是與小保羅的熟絡,讓她的戒心降到了一個較低的程度;反正此時的愛人,居然默許了這種在別的狼看來,絕對是威脅的舉動,踱過去好奇的對著劍柄左嗅右嗅。
但也僅僅是嗅。
接下來不論小保羅好說歹說,愛人都只靜靜地蹲在那裡,完全沒有半分要行動的意思。若不是那條拖在地上尾巴,偶爾還在河灘上劃拉一下,發出“唰、唰”的聲音,小保羅還真要以為自己正面對的,是一尊用水晶打造的雕像。
“好吧……我承認自己很蠢,”小保羅終於絕望了——現在他終於肯定,狼的確是聽不懂人語的,至少不懂他說的這種。他頹然地跌坐在河邊,向正歪著頭,用清澈無比的眼神與他大眼瞪小眼的母狼擺手道,“算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守護好……你的主人,嗯,就這樣。”
想到那好像老母雞護崽一樣乍開雙臂,將自己護在身後的小小姑娘,保羅·多曼努爾的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失落——或許,是愧疚的關係吧!
是以他的心情,也變得愈加煩躁起來:“回去!……走開!……滾蛋!”小保羅用一切他所知道的,有類似含義的字眼來驅趕母狼,完全忘記了當初被對方的氣勢,嚇得無法動彈的那一幕。
——也不知是真的沒聽懂他說什麼,還是壓根就不屑於跟小保羅這樣的人計較吧!反正面對這南腔北調的辱罵,愛人竟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只是雙眼中蘊藏的好奇,彷彿比先前更濃了。
然而當小保羅偶然間說到了“GO!”這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含義的音節時,奇蹟發生了!
只見那頭銀狼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挺身站了起來,並不斷地轉動著耳朵,接著,她突然一個輕盈的飛躍,落到了河灘的一塊巨石上,蹦跳著跑遠。
問題是她去的方向……好像和駐地是相反的!
“它……聽懂了?……哈,我還真是蠢啊!當初那小混蛋,不就是靠這個音來驅使那條老狗的嗎?”鄭愕過後,湧上心頭的是一陣戰慄的狂喜;小保羅再不猶豫,拎著手裡的劍就追了上去。
當然和愛人奔跑的速度比起來,少了兩條腿的小保羅,恐怕連跟在後面吃灰的資格都沒有。好在那殺手逃竄的時候,似乎有意識地選了一條沿著河邊的路線,因此即便是有這方面經驗的愛人想要追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為此,她不得不走一段就停下來,仔細地分辨空氣中所殘留的,那些隱晦的資訊。
也正因為這樣,喘得跟牛一樣的小保羅才將將能跟上。
一狼一人就這樣沿著河道出了貧民窟,又跑了一陣,一座橫跨河面的大橋便出現在小保羅眼前。而橋面之上,還坐落著一棟氣勢恢宏的建築,那是遠看格局嚴謹,近看結構分明;而橋身的最醒目處,還用漂亮的藝術體寫了一行令人倍感溫馨的大字——大橋旅店,旅人們永遠的家!
“不會吧!他們居然敢這麼囂張?……還有王法嗎?”小保羅當然不敢相信,那幫刺客在行動失敗之後,還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在這種公眾場所逗留;難道,他們就真的不怕自己這些苦主報官?
當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