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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使原先都是繼承了古代名匠人的名號,為首便是干將莫邪,而至今日,每一代谷主都仍舊喚作歐冶子。”
王安風道:“歷經三千年,歐冶子當年血脈若是留存於後世,何止於十萬人?!何況三千年血脈流傳下來,早就已經斑駁不清……”
“如何會斑駁不清?!”
歐冶歸元突然聲音微提,有些刺耳,旋即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深深吸了口氣,平靜道:
“不會斑駁不清的,我等血脈,依然如故。”
王安風緩緩搖頭,道:
“不可能,十月懷胎,父精母血,只要雙方有一方有另外血脈,都會摻雜其中,三千年時間太長,聯絡幾乎已經微不可察,除非雙方都是……”
他聲音微微一頓,雙眸微睜,看著眼前平靜地過分的青年,覺得自己的道德觀念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數息方才平靜下來,道:
“鑄劍谷,瘋了嗎?”
歐冶歸元淡淡道:“你不會懂,總之,當年鑄劍谷以特殊的方法,將靈韻耗盡的湛盧劍強行喚走,但是神兵有靈,被施加封印之後,不肯為谷主所持,只得暫且封印。”
“十餘年前,此劍曾有過一次暴動,殺傷數百人。”
“自此之後,劍靈再不肯回應歐冶子,我剛剛說過,神兵之主的血親可以部分藉助神兵之力,所以,若是鑄劍谷要掌握這柄天下神兵第七,王天策的血親就必須死……”
“再用東方家的命格之術,誤導神兵,偷天換日。而為了防止事情敗露,以及……擔心離棄道持鎮嶽劍再度出世,便要我等暗中出手。”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了。”
歐冶歸元說完後,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安靜地可怕,像是突然到了風暴的最中央,王安風不開口,歐冶歸元心性城府也半點不差,兩人就這樣彼此沉默著。
過去許久,歐冶歸元似乎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肅正衣冠,不顧自身傷勢,一邊咳嗽著,左手輕輕搭在右手之外,朝著王安風鄭重拜下,道:
“王安風,我有一言。”
“往日恩怨,全然都是因為鑄劍谷的命令,我才不得不和你為敵,但是現在,鑄劍谷已經是你我共同之敵。”
“我自知先前害你甚深,但是現在你我都有共同之敵,應當化去恩仇,同仇敵愾才是,我對於鑄劍谷事情瞭解不少,於你定然有大助,等到滅去鑄劍谷,再講究個人恩怨,如何?”
王安風看著眼前行禮時候,沒有半點含糊的青年,即便身為對手,數次被他陷害,都忍不住會感到敬佩,這個人對於時勢的判斷和把握,以及決絕的程度,都要遠在他之上。
在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對於鑄劍谷還有足夠的期許,而現在,轉手便將鑄劍谷中第一等的要害隱秘丟擲,而且給出的理由以及利害分析更是充分。
如果沒有先生的話,自己一定會答應吧?
王安風心中嘆息,站起身來
歐冶歸元拜下,餘光看到王安風站起身來,正以為他要來攙扶自己的時候,發現王安風卻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青色瓷瓶,然後將其中的東西倒入了茶碗當中。
歐冶歸元面容微變,道:
“王兄這是……”
王安風不答,動作平緩,將瓷瓶放下,又提起茶壺,茶水倒入其中,將藥粉衝散開來,異於往常的茶香氤氳開來,其中夾雜了馥郁的馨香,令人只覺得周身暖洋洋的,精神疲軟,不願動彈。
歐冶歸元瞳孔微縮,心中覺得荒謬,他是知道眼前青年行事風格的,便如之前,也沒有對蕭潤林,陸永玫出手,這才是他覺得可以活下來的原因。
猛虎食人是本性,眼前人的性子本就不喜殺戮,所以當他猜到王安風現在動作的時候,更覺得荒謬,道:
“我已經認輸了,王安風,我願意和你聯手!”
“你難道要對一個已經認輸認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手嗎?這就是儒家弟子的作風嗎?!”
王安風平靜道:“夫子言,以德報德,以直抱怨。”
言罷端著茶碗起身上前,在他靠近時候,歐冶歸元猛地暴起,抬手一道氣機打出,難以相信,以其先前表現出來的病弱之軀,現在竟然仍舊有這樣的雷霆手段。
而且那氣勁直接打向茶盞。
他已經猜了出來,王安風沒有直接動手殺他,這藥物定有玄機,所以只要將那茶盞打碎,最起碼能夠爭取一絲可能。
就算真的王安風已經修行到五品,短距離之內,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