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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永言追著那幾個江湖武者打扮的鬧事者,一路到了花樓之下,然後還是給這花樓的看護給攔下來,沒能夠進去搜查。
倒也不是打不過,只是在這座巨大城池裡討生活的人,他知道哪些人能夠惹得起,而哪些人卻是絕對惹不得的。一城鐵衛校尉,說起來不差,可這座樓的主人恰好是他絕對不能惹的。
當下心中思量著,悍不畏死衝殺,加上擒了幾個鬧事者,作為一個小小校尉,功勞已經頂了天了,再衝上去也難有什麼功勞落在他頭上。
對面兒既然跑到這裡來,怕是有什麼依仗,說不得就是昨日對他出手的白袍武者,上去無功,反倒還要平白惡了這花樓的主人,便有些猶豫起來。
正當這時候,花樓裡走出了兩個身子豐腴,面目姣好的女子,一出來就緊緊抱住他的臂膀勸著。
暖玉溫香這種詞他自然說不出來,只覺得軟綿綿像是春雪一樣,大秦江南道的香粉味道在鼻子前頭晃來晃去,不由得有些心神晃盪,眼花耳熱。
當下心裡頭的煞氣和狠勁兒就一點一點給消磨了乾淨,最後只是在這裡惡狠狠放下來了幾句狠話,懷裡揣了十幾兩銀子,帶著手下的人退走了去。
然後自是將抓住的幾人押入大牢。
那幾個江湖人登時色變,一陣鬼哭狼嚎。
安息國可不像是大秦那樣,但凡是抓住了有鐵證的凡人,不管如何,先將獄卒手上的功夫輪番著來上幾遍,折騰地犯人心神俱疲,這才開始慢慢審訊,就是江湖人進去,身具武功,也要給整得掉上幾層皮,由不得他們不害怕。
獄卒們知道眼前這校尉大約是又得了功勞,自是好一陣子的恭維討好,蒲永言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大笑應付了幾句,出得門來,心中實則還是有些許後怕,復又想到了那救命的丹藥,突出一口氣來。
此番可是得要好好去謝謝王兄弟啊。
如果不是他……
心中正這樣想著,耳畔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不由得微微一怔,腳步一停,左右同行之人卻又似乎都毫無感覺,往前走了幾步才意識到長官沒有跟上來,好奇轉頭,道:
“蒲校尉,怎麼了?”
蒲永言一張老臉上神色不變,咧開大嘴笑道:“我突然想起來,我家婆娘有個東西一直想要,這次差點死了去,估計把她嚇得不輕,得給她買回去讓她開開心。”
有相熟屬下鬨笑道:“也是,要不然校尉怕是一連好幾天都爬不上床了,哈哈。”
“去他孃的,滾吧。”
蒲永言笑罵兩句,目送這些屬下離開,然後神色略微端正了些,轉身疾步走入一道小巷當中,裡面已有一人背對著他,身材修長,年紀三十餘歲,姿態氣度甚是尊貴。
一雙丹鳳眼,幾縷長鬚,含威不露,腰側懸著一面金色令牌,其上雕琢虎首雲紋,顯然不凡。
蒲永言恭恭敬敬,叉手行禮,腰幾乎彎得對摺,道:
“屬下見過大人。”
……………………
王安風坐在屋中,桌上放著一盤棋,黑白雙方在其上廝殺地極盡慘烈兇狠。
他卻未曾下棋,只是隨意翻動手中的書卷,看得倒是入神。
這本東方家的秘術現在看去就像是流傳比較廣的話本,卻是王安風覺得原本的模樣有些招搖,便買來了話本,然後將外皮剝了下來,套在了這本秘術上,掩人耳目。
他此時看上去就像是個沉迷遊俠話本的閒人一般。
左手翻動,右手則是低垂,手指不時掐動一下,偶爾頻率會比較高,但是很快就重新恢復原狀,經常性停頓,顯然學得很是艱難。
奇術和武道相互衝突。
可是現在王安風吞了丹藥,完全沒有辦法調動氣機,反倒可以嘗試修行一些簡單些的奇術,周天星辰一類的太過複雜,但是佔吉卜兇的手段,入門卻並不算是多難。
不知是第幾次嘗試,終於有了些許變化,指尖調動一縷天地間氣機,形成了一道無形符籙,旋即散去,王安風隱隱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體悟,明瞭有危險正在逼近。
似乎能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武者在迷霧當中穿行,尖臉粗眉,頗為兇狠毒辣。
這種感覺朦朦朧朧,一瞬即逝。
王安風若有所思,復又嘗試幾次,全部失敗,索性便不再執著,呢喃道:
“看來差不多客人要上門來了。”
“這麼快,唔……好像是個穿白衣服的?”
說著對那黑白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