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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軍隊,再度降臨於此。
即便是隻有幻影般的存在,但是此刻爆發出的威勢,卻已經不下於天下任何足以稱之為巔峰的軍團,他們並肩,沒有了思維,本能讓他們聯絡在一起,瞬間衝入了前方的鐵騎軍陣。
下一刻,堪稱鐵壁的防線被正面衝散。
大荒寨寨主在一側的巖壁上,不覺已經起身,雙手攥緊,看著大笑著的張纛,看著跨越生死的衝鋒,不敢置信,低聲呢喃。
“這就是……神武府?”
“但是,怎可能……”
張纛暢快大笑著。
在這最後的大笑當中,老者奔向了人生最後的戰場,雕塑般的面容刻著歲月留下來的痕跡,神色沉靜,卻又有如冰川之下,烈烈燃燒的火焰——
神武府不倒之軍旗,張纛。
他是曾經轉戰整個天下的名將,是曾經踏足宗師的巔峰武者,自然知道勝負早已分曉,不,接下來的一切,根本不存在勝負顛倒的可能性——
作為虛幻存在的倒影,此刻的神武府,脆弱地彷彿朽木一般,面前是能夠和曾經的神武府正面碰撞的軍隊,區區倒影,怎麼可能和此世最強的強軍正面交鋒?
實話說,能夠在瞬間將對方的包圍衝破,已然是極限了。
存在於記憶中的軍隊,正面擊破了當代最強的鐵騎。
已然是何等的壯舉!
接下來,就是必然的死亡,神武府的倒影會一個一個逐漸散去,那個時候,失去了軍魂和同袍的他會陷入萬軍的包圍之中,無法掙脫開騎兵的糾纏,最後戰鬥到力竭而亡。
但是,絕望嗎?怎麼會絕望?
恐懼嗎?那又是什麼?
老者手中的大旗槍瘋狂地舞動著,將前面的敵人挑飛,但是敵人越來越多,遞過來的兵器也越來越刁鑽和狠辣,他的氣機防禦已經耗去,鮮血不斷地濺射出來,從肩膀,從胸膛,從腹部的傷痕。
但是,他的心中唯獨只有滿足而已,只有酣暢淋漓的滿足,幾乎要漲破心臟的滿足!
最後,在這被時間遺忘的地方。
我等,再並肩!
不甘嗎?那便怒吼吧,既然此身已然老去,縱然過去已經無法重新彌補,但是於沙場之上,讓我等並肩,於最後的末路,決死衝鋒,來吧,來吧,此身的意義已盡數在此了,最後一次。
神武,大風起!
被阻攔的匈族最強騎兵散開開,他們也是頂級的軍隊,這個時候,明白該如何才能夠以最小的戰損比得到勝利,彷彿圍殺受傷猛虎的狼群,猛地散開,然後在距離外,拉開了戰弓。
但是即便如此,除去一開始的萬人齊出,此刻也只有部分精銳參與戰鬥。
作為天下強軍,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做不出萬軍敵一的事情來,而在同時,發揮出狼群般的戰術,不再靠近廝殺。
只能不斷射出箭矢,不斷扔出鋒利的擲槍,並不求能夠將對面的敵人殺死,只是留下足夠的傷口,傷口無法癒合,鮮血會帶走力量和勇氣,他們曾經用這樣的方法擊敗過很多的對手。
張纛大笑著,高吼著,捨命衝鋒著,面對著萬軍的戰場,即便是宗師都必死無疑,何況是早已經只剩下一月性命的張纛?他的肩膀,胸膛,腿腳上,都出現了傷口,胸腹被用特殊手段暗算的傷勢越發嚴重。
但是,這樣的痛苦以及死亡的恐懼,和此刻幾乎要燃盡他的狂喜和滿足相比,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罷了,他的思緒,又何曾在上面停駐過?
神武府確實已經消失了,他曾不甘心地抓緊了最後的怨恨。
何等愚蠢。
原來,只要能夠再度和你們並肩,就已經足夠了。
原來,只是這樣就足夠了。
足足二十多年,所夢寐以求的不過就是此刻了,和曾經的同袍再度行走在大地上,在同一面旗幟下衝鋒,嘶喊,咆哮,迎來勝利或者死亡。
張纛一雙眼睛死死看著前面的坻川大汗王,周圍的一切被他忽略,不斷地往前奔跑,他的呼吸越發急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了神武府同袍的身影,仍舊只剩下了他一人的衝鋒。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停下腳步了。
老者的肩膀,腿腳,全部都貫穿了傷勢,他已經滿足了,接下來就是要拼盡這個性命,將對手,將那大汗王的性命取下。
在眾人的視線中,鏖戰至此的張纛已經不復先前的豪氣,他的腳步不再迅猛,踉踉蹌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