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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月色入內,原來牆壁後面居然藏了一道暗門,老者轉過頭來看著張纛,道:
“大人還請從這裡離開。”
“外面那些人交給我。”
張纛微微一怔,手中勁氣未曾爆發,老者沒有能察覺到他的動作,轉身去取來了張纛遺失的那杆大旗槍,遞過去之後,便要轉身,張纛道:
“等一下,你究竟是……”
老者動作頓了頓,背對著他笑道:“啊啊,原來是這樣,你沒有能認出在下來啊,大人,不,應該說是將軍才對,我剛剛說您不復當年,其實我應該感覺到更悲傷些的,我們都不再年輕了。”
“你,你究竟是……”
老人側過頭來,微笑道:
“您可還記得當年那個蹭在軍中不肯走,分走了您一半口糧的書生嗎?”
“將軍啊,這一次請您快些走吧。”
“君子六藝,在下雖然年邁,未曾忘記。”
右手一抓旁邊一處機關,暗門猛地垂下,將張纛隔絕在外,旋即有嘈雜的聲音從另一邊突然響起,刀兵,翻砸,還有老者的喝斥聲音。
張纛的身軀僵硬。
並不是白虎堂,不是大荒寨。
這個人救他的理由,是因為……
灼熱的烈焰瞬間暴起,將整個屋子和屋子裡的人包裹在裡面,有人喝問究竟是誰,那年邁的笑聲從容響起:
“在下鍾嘉懿,不過是個尋常的書生。”
“至於其他的問題,下去再說罷!”
鍾嘉懿?!
張纛身軀如遭雷噬,猛地震顫。
記憶之中,翻滾著出現了熟悉的面容,是那個膽小怕事,口中總也只是之乎者也的書生。
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的其他機關爆發,屋子直接內陷下去,先前的幾名大荒寨武者毫無防備,盡數重傷,各自喝罵的時候,被拖著身軀奔來的張纛一個一個收拾了性命。
他不斷咳嗽著,瞪大了雙目,扔下了手中的槍,將老邁的書生抱起,後者本就沒有什麼武功,氣息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為何?要做到如此?!”
張纛的呼吸則越發急促起來,雙眼視線模糊。傷口裡能夠針對四品以上武者發生作用的毒朝著他的身體深處蔓延,以及那對於宗師都極為致命的心境崩碎。
這算是這些年最為狼狽的時候了。
上一次,還要是二十多年前,他那個時候已經快要四十歲,雖然有武功,但是在人生上一事無成,門派厭棄,妻兒反目,走在路上的時候,鞋子都掉了一隻,遇到了那幫人。
之後的他功成名就,分封天下,柱國之位有他;世家貴胄無不恭恭敬敬,遠比當年所遇到的人身份地位更高,端給他的都是天下最上乘的美酒,哪怕是酒香都能夠醉人。
當年遇到的那些人似乎黯然失色。
但是沒有能夠比得過那一杯濁酒,因為那個時候他一無所有,天下都看不起他,而那些人仍舊願意朝著他遞過手掌。
鍾嘉懿氣息已然萎靡,詫異笑道:
“為什麼救你?什麼啊,看來將軍你這二十多年,過的真的很苦啊……咳咳,當年的你,可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平定天下的神武府大將。”
張纛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著,心象世界當中,一道道倒影突然暴動起來,那些被認為只是本能,沒有任何意義存在的,生靈的倒影,彷彿瞬間化作了呼嘯的浪潮,一幅幅畫面在眼前閃過。
啊啊……現在終於看清楚了夢中的畫面。
“你叫什麼名字?”
“張霄?好名字。”
“我等乃神武。”
“必平定天下,喂喂喂,我告訴你,不要笑,大家都是為了這個志向而匯聚在這旗幟之下的,為了此志,死不旋踵,我等,不惜任何代價。”
那個不過及冠之年的書生手舞足蹈,安靜下來的時候,看著遙遠的天空,五官溫和,眉眼卻又桀驁,那樣囂張的笑,彷彿要一口將這浩蕩天下吞下去。
當年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切,是那個書生和他分享了同樣的志向和夢想。
他從江湖上的毒龍張霄,變成了神武張纛。
他心中極為鄭重,如此承諾道:“只要我在的一日,神武之旗就一定不會倒下。”
“只要我還活著,神武就仍舊存在。”
那個書生拍了他的腦袋,咂了咂嘴,搖頭道:“那個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