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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頭皮發麻,只覺得自己上場恐怕三息就給捏碎了喉嚨。
不片刻後,那端莊將領被李元忠掀翻在地,勝負已分之後,這蠻武將領起身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公西蒼,又看到那些年輕世家子臉上滿是汗水,低罵一句小屁崽子們看不起誰,你大爺我還是你大爺。
又見到其餘國家來的王族見了他二人交手切磋畫面後有些坐立不安,李元忠笑容憨厚,眼底冷光,心裡面咕噥,來一次參會就叫你們腿肚子打軟,心裡生不出其他心思才成,要不然豈不是失職了?
年年來年年來,年年都得給這幫子人亮亮肌肉。
揉了揉拳頭,眼睛在那些京城武將臉上掃來掃去。
復又一連挑翻了好幾個武將,人人出手都不留情面,而今大秦結束戰亂不過二十餘年,當年血腥堆裡廝殺出來的猛將們手腳還沒有遲緩多少,下手依舊唬人地厲害,煞氣亂冒,將那些各國使節看的臉色發白,在心裡面紛紛留下了將領未老,餘勇尤在,此刻萬萬不可為敵的念頭。
卻也因為那些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還在,兵家才有些混亂。
都是實打實的軍功,誰都看不起對方,誰也不服氣誰。
李元忠臉上重重矮了幾下,卻也將那名沉默著的倔強將領狠狠掀翻在地,這一頓打也出了真火,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將肩甲一併卸下扔在地上,活動了下肩膀,失去了束縛的肌肉陡然膨脹,看上去彷彿一頭渾身冒煞氣的蠻獸。
這一幕駭人得厲害。
這位曾經在攻城戰中肩膀扛著大門,放進軍隊的勇將舒展筋骨。
忍著沒有像往日那樣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看著那些個一一被他掀翻的將領,滿臉挑釁招了招手,道:“還有誰來?若是沒有人的話,這地方,就交給咱們龍……”
其餘武將都知道他指的是武官第一位的位置。
往日都有綠柳營統帥西域北疆都護府的大都督在,可現在最有資格的司馬錯不在,第一不好分,這幫子從沙場上殺下來的老幫菜誰都看不起誰。
就在這一句話令所有大將盡數心中不爽快的時候,是那個給李元忠臉上狠狠幾拳的陰冷將領率先發現了不對,要是往日這個蠻子早已經大呼小叫起來,笑聲刺耳,可這個時候,李元忠的話卻戛然而止。
他抬起頭,看到李元忠神色異樣,身體僵住,這個彷彿人形猛獸的將領彷彿夢囈一樣呢喃道:
“不,不可能……”
“那個男人,他,他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公西蒼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去。
文武百官一個個朝著後面看過去,然後從後面開始一個個踉蹌朝著左右兩側退去,嘩啦一下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沉默迅速掠過了眾多臣子的上空,武官當中,已經進入京城的梅忘笙雙目泛紅,深深行禮。
王安風暢通無阻走到了李元忠的旁邊,停住腳步。
李元忠猛地朝著一側退去,似乎本能不敢和這個人並肩而立,手足無措了一下,那頭顱猛地垂下,叉手行禮,似乎是剛剛殿前摔角令他氣血翻湧,也或許是這一幕有些太熟悉,他幾乎下意識道:
“您回來了?”
神武府主掌十八路鐵騎虎符。
一策令天下動。
王安風搖了搖頭,在武官最前站定。
他昂首定目,站在王天策的位置上,風吹過來,戰袍下襬微動。
他在心裡說這就是你曾經在的地方嗎?
他在心裡說爹我來看你走過的路。
頭頂蛟龍白玉冠,腳下山河步履鞋,身披出雲戰袍,手中拄著一柄浮雕山河社稷的大秦寬劍,劍刃抵在地上,錚的一聲劍鳴,先前紛爭不休的武將徹底沉默,然後一個個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高層處帝王猛地起身,趨身數步,右手緊緊抓住欄杆,雙目精光暴起。
一個太監踉踉蹌蹌奔跑進來,神色慌張,鼓聲重重響起。
那些還有些茫然不解的世家子弟,別國使節耳邊傳來一層一層高呼,從御道的開始一聲一聲傳遞到了別苑,從遙遠到靠近,最後在這裡,似乎是發聲的人也心中震動,頓了一下,爆發出壓下全場的聲音。
“神武府府主,到!!!”
這一瞬間,梅忘笙,在文官一側的尉遲老柱國,還有在這千人隊伍中毫不起眼的人潸然淚下,幾乎站不穩當,分明這二十多年的委屈都過來了,今日在這熟悉的地方聽到這一聲就有些控制不住,要身旁晚輩扶著才能夠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