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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而準備的酒器,這數十年來第一次用上。

飲酒之後,眾人看到那一身白色戰袍袖口彷彿雲氣一般。

那龍紋幾乎要掙脫出來。

不知多少人暗自覺得頭皮發麻。

大秦皇宮御廚都是從天下一層一層選拔上來的,能夠說一句全天下最擅長廚藝的人,酒樽裡面盛放的酒液如同碧玉瓊漿,是大秦窖藏的天下春,酒液入喉甘冽,回味極為綿長。

王安風背後所侍奉的並非是尋常宮女。

一身青衣,腰有銀魚袋,抹額束髮,姿容雖然只是秀麗,可是氣質端莊,隱含威嚴,顯然是宮中女官。

王安風抬手,喝盡了杯中酒。

體態婀娜卻絕無半點媚俗之意的女官自宮女手中接過酒壺,俯身為他添酒,唇若丹朱,指若蔥根,皓腕白如霜雪。

眾多臣子飲食談笑,不論政事,不時會從武將們口中發出大笑聲音,太上皇心情似乎也極為暢快,王安風端著酒,心裡面慢慢想著還劍的事情,年輕的宦官不斷從御膳房裡,把一道道御膳給送出來。

足足花去了快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方才開始將食器退下。

百官仍舊坐著,中間心照不宣空出了很大的一個空間來,當今的太上皇是皇帝的時候,勵精圖治,但是年老之後,卻變得縱情聲色,非常喜歡奢侈之物,每年的壽宴,眾多臣子都要獻禮。

若是能夠惹得太上皇滿意,少不了賞賜,可若是讓太上皇不惜,被當眾責辱的也不在少數,許多官員暗地裡抨擊這種事情,可是年年今日也都會費勁了心思去搜集能夠讓太上皇滿意的東西,二十年來,幾乎成了慣例。

當今皇帝頗為在乎廉政,唯獨這個時候會不在意此事,甚至還會親自為太上皇準備賀禮,太上皇年年皆極為滿意收下,讓人忍不住覺得雖然說知子莫若父,可知父也莫若子,父子情誼終歸是父子情誼,那些儒家年輕學子們更是覺得當今雖然雙皇在世,可是父慈子孝,無有隱患,也是盛世的佐證。

只是這些年裡,各地珍寶太上皇已見的差不多了,大臣們就算是搜空了心思,也難以讓太上皇滿意,有時候還會弄巧成拙,惹來太上皇不喜,年年心驚膽戰,還是當今聖人體恤臣子,大臣們可以當著眾人獻禮,若無什麼別出心裁之物,也可以飲酒旁觀。

身上穿著西域華服的青年喝盡了杯中美酒,站起身來,衝著兩位帝王撫胸躬身行禮,口裡說了些西域的賀壽吉祥話,本能要招手,可是想到這裡是大秦的宮殿,自己的屬下都留在了其他地方吃喝,這個時候怕是醉死過去了。

好在他早已準備,只一下不大習慣,笑了笑,俯身從旁邊取下了一個褐色綢緞的包裹,四下看了看,解開了綢緞,周圍眾人不由得一齊露出了驚歎的神色。

包裹裡面放著一張古琴。

太上皇喜好音律這天下皆知,宮殿中搜集了各個時代的樂器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眾人都沒能見到這樣一張純粹由血紅色玉石雕琢出的古琴,極為完整,像是最頂尖的琴匠小心翼翼從一整塊玉石中將這秦抱了出來。

中原雖然極為崇尚玉石,但是產玉最多的都在西域那連綿山脈上,未曾見到過這樣一塊完整的巨大血玉。

西域王族伸手隨意撥弄了琵琶弦,聲音清亮,這顯然並不是一個只能用來賞玩的玩物,就是隻看音色,也是足以能夠流傳到後世的寶物,然後雙手捧著古琴恭恭敬敬抬起,低頭道:

“姑墨國國主聽說過陛下喜歡樂器,恰好國庫裡有這樣一塊玉石,請來了中原的玉石匠人,雕刻出來打算送給陛下,希望陛下喜歡。”

太上皇大口喝了口酒,大笑著擺手道:

“收下收下,你們可算有心了。”

青年心裡面一鬆,臉上神色露出微笑,將血玉古琴交給旁邊宦官。

之後又有數人奉上了自己所尋來的奇珍異寶,都沒能夠讓太上皇滿意,卻也沒有令老人動怒,算是得了個不上不下的中評。

直到一名出身於江東世家的男子在旁邊老人的鼓勵目光下起身。

這一次被捧出來的是一件精巧輕薄的鎧甲,甲葉是一小塊一小塊拇指大小的晶瑩羽毛,泛著水月般的流光,男子手中稍微用力,鎧甲散開,甲葉輕輕碰撞,發出瞭如同樂器一樣清脆的聲音。

有人看得出來,這件寶物肩甲處稍窄,不是為男子所準備的。

太上皇面露奇色,笑道:“這又是什麼個東西?”

那名青年垂首,恭恭敬敬道:

“這並不是當今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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