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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府主。
幾年前一葉軒內亂時候,也是王安風恰好經過。
否則只是憑藉著他自己,完全沒辦法那樣簡單解決章左聲,至多隻能夠救下糖葫蘆。
一葉軒所在的山脈並不算是高,夏侯軒這些年武功在江陽指點之下,已經和往日有了極大飛躍,雖然仍不能夠和皇甫雄,王安風相提並論,也已緊緊站在年輕一輩的第二第三梯隊之中。
夏侯軒頃刻間已經上山。
後山遠離一葉軒主體建築的地方,有一座草屋。
懸崖前的青石上,盤坐著一名頭髮灰白的儒生,正是原先的一葉軒軒主江陽,和數年前那氣度不凡的書生相比,此刻的江陽像是老去了數十歲之久,正是當年被點破丹田之後,仍舊強行引動天地造成的反噬,境界越高越是淒涼。
夏侯軒上了懸崖,立在江陽的身後。
江陽睜開雙眼,緩聲道:
“你來了……”
夏侯軒微微行禮,江陽笑了笑,安靜看著山河,不知道為何,夏侯軒在這位儒家宗師的身上,感覺到了和往日不同的呆滯,如同變成了一座雕像,夏侯軒抿了抿唇,主動道:
“我已經接觸了家族中的那把神兵。”
夏侯家以古名琴神兵鎮壓江南道江湖。
這一句話已經是頗為露骨的暗示,江陽悠然笑道:“我一直以來,並不反對你和瀾兒的婚事,反倒是你二人放不下一葉軒和夏侯家之間的關係,自任師叔回山之後,我已不是一葉軒的軒主。”
“瀾兒七歲與你相識,我自然相信你會好好待她。”
聲音微頓,復又輕聲取笑道:
“若你讓她受了委屈,想來任師叔不會袖手旁觀。”
夏侯軒深深吸了口氣,道:
“晚輩此生不負她。”
江陽臉上的神色柔和,輕聲道:“如此這般就好,這般就好……”
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夏侯軒因為心中一直擔憂的事情得到了江陽的首肯,心中已是喜不自勝,眉眼處有明顯的喜意,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安靜站在江陽的身後,打算之後詢問江陽何時定親之事。
可是漸漸的便發現不對勁之處,夏侯軒看著江陽的背影,白髮被風吹拂地有些亂,一身青衫,背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但是不對勁,仍舊不對勁,像是一棵紮根青巖的山松,或者這山川本身。
夏侯軒終於忍不住開口喚道:“軒主?”
“江前輩?”
他伸出手搭在了江陽肩膀上,曾說出我擅養我浩然之氣的書生已經沒有了生息,夏侯軒神色勃然變化數次,伸手搭在了書生的脖頸上,數息之後,正衣冠,朝著後面退了兩步,衝著江陽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禮。
大秦大源七年剛剛過去,江湖上一個個訊息傳來。
七宗一葉軒前宗主江陽去世。
天山劍魁卸去劍魁的稱號。
天山掌門退位,為下一代劍魁。
五姓七望中地位和身份最高的老人看盡了梅花,自盡於家宅當中,以一死提醒子孫避禍,以一死免去世家朝堂博弈最殘酷的局面出現,而在同一日,輔佐了大秦三代帝王的老尚書周楓月坐著馬車,離開了呆了幾十年的天京城。
一個個訊息來得迅猛而激烈,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只是才過了一個年節,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有種變化的感覺,整座江湖,連帶著朝堂,都徹底踏過了新的一步,將往日那些曾經縱橫天下,文采風流的人扔在了身後。
天色放亮,王安風盤坐練氣之後,吃過了早點,去了神武府後面的院落,推開其中一間屋子,口中道:
“離伯,今夜天京城中有燈會,要不要和熙明一起去看看?”
“過幾日就要離開京城了。”
“離伯,離伯?”
一直沒有人回應,王安風開啟門之後,沒有看到熟悉的老人,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了桌子前面,看到桌子上留下了一行字。
方才抬眼掃了一遍,神色就陡然變化,猛地衝出院落,踏空而行,體內神兵天機流轉,龐大的氣機將四分之一座天京城都籠罩在了其中。
天京城外離武腰間一個酒葫蘆,騎著馬,旁邊是尉遲家的老柱國,還有幾個同樣頭髮花白的老人,老柱國轉頭看了一眼天京城,道:“你不去和你家的孩子說兩句話道個別?就這麼走了?”
離武擦過嘴角的酒漬,道:“說什麼說?走就走,來就來。”
“江湖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