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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入了京畿道的邊緣。
路過龍崖州城時停下腳步,打算暫且歇息一日,順路補充些糧食和水分。
當然也要沽酒,按照老人說法,行走江湖萬萬不能少了酒水,一路走過,也要一路喝酒喝過。
有人氣有劍氣有酒氣有俠氣,才是江湖。
王安風本來打算進入城中,先找到客棧歇息,可未曾想路過路邊酒肆時候,酒香清冽撲鼻,勾動了離武肚子裡養了幾十年的酒蟲,老者不知為何,卻突然耍賴起來,當即便說馬力不夠,停住腳走不動路。
京畿道是大秦重地,來往求學遊商者極多,而州城入內頗慢,許多人都樂意先喝些酒水消消乏,不片刻,酒肆裡已快盡數坐滿,離武一邊喝酒,一邊側耳聽著其餘那些酒客所說的事情,時而撇嘴一笑,不以為意,才喝盡了一壺酒,突然自龍崖州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音。
遠處龍崖州城門豁然大開。
旋即有一騎突出,身穿玄甲猩紅披風,一手持槍,一手勒緊了韁繩。
背後跟著數百精騎,皆穿上等鎧甲,用的好刀。
背後旌旗烈烈。
一行人浩浩蕩蕩沿著大路奔出,馬蹄聲音轟鳴如雷,酒肆中許多人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就停住,一手還端著酒杯,就都轉過頭來,看著外面塵土飛揚,酒肆旁系著的那些坐騎大多焦躁不安,搖頭晃尾。
只第一莊三匹坐騎仍舊不鹹不淡低頭吃著新鮮馬草。
那將領帶著精騎遠遠去了片刻,眾人才都慢慢回過神來,其中一人將手裡蹲著的酒杯湊在嘴邊,才發現剛剛不知道怎得,手抖的不行,一杯酒倒是灑了小半,苦笑一聲,把殘酒喝下,搖頭呢喃道:
“這位劉將軍這是又怎麼了?突然想著帶著龍崖州的鐵騎出去,又打算抖擻抖擻威風嗎?咱們這兒也沒有聽說過有甚麼流寇劫匪出沒,何況就算是有流寇劫匪,哪裡用得著拉出幾百鐵騎,連旌旗都拉出來了。”
“那玩意兒不是好幾十年沒用過了嗎?”
他對面的酒客只是喝酒,不接話。
這位龍崖州的劉將軍可是京畿道將種世家出身的子弟,祖上曾經隨太上皇遠征北疆,當時候一個人砍下了十七個匈奴精銳鷹騎的腦袋,是實打實的軍功。
七國亂戰時候又說服整個家族傾全族之力購置鎧甲兵刃,隨軍而出,劉老爺子眼光毒辣,五十年前兩次豪賭,家底全部打了個精光,可也換來了門檻前面可以立兩戟的將門地位。
到劉鼎這一輩兒,就按部就班地入學宮兵家,在邊疆積累了軍功,然後調到龍崖州成了一州守將,率領五百鐵騎,還有一千五百的步卒,三百弩手,在這天下泰平的年間,還是中原腹地,是手裡握著兵權的年輕一輩實權將領。
就連龍崖州的州官都得高看上一眼,他也素來把持得住,罕有甚麼錯事。
今日這樣大張旗鼓地出去,可算得上是頭一遭兒。
離武喝了口酒,臉上的神色少了許多暢快,看著煙塵瀰漫的大道,暗自罵了一聲,道:
“才過了幾十年,就成了這樣的繡花枕頭,還精銳鐵騎,屁,氣機不合,能真控制住坐騎的連三成都沒有,更不要說玩命兒拼殺,十有八九連兵家軍陣都擺不好,也就能夠嚇唬嚇唬江湖上的遊兵散勇,平民百姓。”
“真上了戰場,三支二十人的鷹騎,總共不過六十個人,就能把這幫子養尊處優的兵鑿穿掉,到時候氣勢一落再落,當年幾十個人追著幾百人追殺,甚至於幾百人衝散了所謂的千軍陣也是常有的事情。”
“給他祖宗丟人。”
王安風道:“離伯你認得那位劉將軍的先人?”
老人喝了口酒,臉上終於和緩,有些懷念之色,道:
“自然認得,不過是更早些了,那時候二十來歲,打匈奴時候見過,就也還記得,是個憨子,殺起人來不要命一樣,不光匈奴怕,自己人都怕,要不然也撈不回十七顆匈奴鷹騎的腦袋。”
“匈奴鷹騎可以和我大秦破陣卒相提並論,十七顆,要不是那老小子惦念家裡的婆娘,現在早就在邊關撈了個實權的偏將,最後也能風風光光告老還鄉。”
“不過七國之亂時候,他可是真為了大秦才豁出命去了。”
“當年揹著行囊回老家就說了,雖然不在軍裡,可一旦家國有戰,他就算扔下妻兒寡母也得回來,我們取笑他明明為了媳婦回了老家,還說什麼,那小子說這不是國守住了,就得給那小媳婦一個交代。”
“還說先得要有國,國都沒了,哪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