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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全非,一片青紫。
秦紫寒定心認了半晌才認出來這個姓崔的青年,面上浮現詫異之色,抬眸看向阿平,道:
“你……”
阿平抬手,將之直接扔了過去,沙啞道:
“人是我放跑的,我現在給你還回來。”
“你們之前既然敢抓,此時不會不敢收吧?”
秦紫寒輕咦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身上受傷的阿平,雙眸瞪大,道:
“你……你你你,你殺盡崔府了?”
周圍大漢倒抽口冷氣,看向被他們圍住的少年眼神都有些畏懼,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阿平皺眉,道:
“人已經給你們了。”
“這件事情,我們兩清……”
隨即不管那少女還打算說的話,手持木劍,轉過身來。
他的面目本就因為那縱橫十三道傷疤而看上去異常兇悍猙獰,此時更兼藍衫染血,長劍之上,殺氣未散,裹挾著一身剛從薛家衝殺出的銳氣。
這些赤幫的尋常幫眾不過是粗通武藝之輩,哪裡敢擋在他的面前,幾乎是下意識往左右兩邊退開。
少年的身前瞬間出現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阿平暗中吸了口氣,挺直了自己的腰桿,抬手耍了個劍花,將手中那柄寬厚的木劍緩緩歸鞘,同時緩步朝著外面走去,身上藍衫染血,衣襬微動,倒有兩分少俠風姿。
阿平身上很有些痛。
他的武功大半是來自於三年之前,那位名為傅墨的老先生留下的機關人偶。
自其上的標註的紅線穴位,習得了內功行氣,自木偶變換身形之上習得了自己的第一套劍法和步法。
之後雖然也有際遇,可畢竟時日不長,武功勉強算是跨在九品這個關卡上。
能夠成功衝進去,還是要依仗那府裡沒有什麼高手在。
就算如此,他罕有與人交手的經驗,身上也受了些傷勢,可這些傷口雖然痛,他心裡面卻實在是非常地暢快。
他覺得,這便是行俠的感覺。
這種滋味啊,就是身上的傷勢再重一倍,兩倍,就是重得躺在床上,他也是一定能夠暢快地笑出聲來的。
“你便這樣大搖大擺得往外走嗎?”
無奈的聲音在少年耳畔響起。
阿平的瞳孔皺縮,心中的歡暢感覺瞬間消失,化為了警惕,右手抬起握在劍柄之上。
木劍已經拔出劍鞘三寸,內功暗蘊,沉聲道:
“不知道是哪位朋友。”
“裝神弄鬼,不如出來相見……”
聲音尚未落下,便覺得自己頭上不輕不重捱了一下,忍不住啊呀叫出聲來,與此同時,握在劍柄上的手掌直接被人拍開。
木劍滑落回劍鞘當中。
轉眼之間,便幾乎將自己制服,阿平心中一個咯噔,察覺到那人似乎在自己身後,暗暗咬了下牙。
右臂猛地屈起,以左足為支撐,旋身而轉,肘鋒如同大槍的槍頭一樣,藉助著這旋身的力道,朝著身後之人的腰部軋過去。
這一招已用上了全力。
可是一隻寬厚的手掌卻輕易將肘鋒帶著的力道吃下,連一絲反應都沒有。
溫和的嗓音含笑:
“哦?這一招也學去了?”
“不過,要這樣用才對。”
阿平心中莫名覺得這聲音熟悉,可卻明明未曾聽過,便在此時,他心中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雙眸微張。
難,難道說……
原本被擒拿住的身子一個踉蹌,竟是已經被鬆開。
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身影動作,裹挾著凌厲厚重的氣勁,一記殘影穩穩停在了他的喉前,帶起的勁風吹得他頭上碎髮微動。
少年雙眸瞪大,視線自這凌厲的肘擊上揚。
那人將右肘部緩緩收回,面上溫和笑著。
那笑容映照在阿平的眼眶中,鮮明而真實,彷彿是從記憶中重現的光景,少年張了張嘴。方才仗劍生生殺入崔府中帶人,身上受了十數處傷勢也未曾有過絲毫軟弱退縮。
可此時,那雙倔強的雙眸中卻不可遏制被水汽充盈,可即便被水汽充盈,依舊死死張大,依舊死死看著前面那個人。
王安風抬手拍在他的頭頂,大力揉了揉,笑容溫和。
“好久不見。”
聲音微頓,復又柔聲道:
“你長大了,阿平。”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