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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於最前的,便是王安風記憶中瘦骨嶙峋的書生,彼時卻仍舊崢嶸。
離棄道飲酒,沉默了下,看著王安風的背影,緩聲道:
“萬事小心。”
“你父親當年樹敵不少,若要查那白虎堂,深入之時,勿要用出自己原本的身份容貌,否則可能招來禍事,切記。”
王安風點頭,低聲道。
“離伯你也小心。”
離棄道不知是因為感慨,或是其他某種複雜的情緒,低笑一聲。
王安風若有所感,再回頭的時候,院子當中已經沒有了離棄道的身影,唯獨那一處地方還有些微酒香,遠空處隱隱有雷光,一閃而逝,隨即就又變回了先前灰濛濛的樣子。
王安風定定站了半響,低垂目光,收拾東西回返了屋中。
他一如往日,將碗碟沖洗乾淨,掃過了地,站在裡屋的門口,卻駐足不定,沒有像是往日直接走進去。
他只是依靠在木門門框,看著簡陋的屋子怔怔出神。
這屋門他小時候只覺得高大,可現在斜靠著門框,都不能夠完全挺直身子,一不小心,額頭就會撞到那並沒有多高的門框頂上。
小時候爹病重,大多在床上躺著,走動的時候,腰背也難能挺直,所以這門框並沒有修得多高,可離伯身材高大,記憶中離伯每次進屋來,都要先低一下頭才行。
門口正對著的就是王家硬實的木板床。
上面曾經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眼睛卻很亮,很喜歡笑的年輕書生。
王安風現在想想,發現這一佈置很有可能是爹的惡趣味,專門用來捉弄離伯,讓離伯每次進門都得要對他低頭,好像印象中離伯也曾經因為這個問題而和爹去爭論,可從來沒有一次爭贏過,被氣得鬚髮亂炸。
王安風笑出聲來。
走進屋子裡去,搬來凳子,坐在床邊,看著那簡陋的木板床,小時候他就經常這樣坐在床邊照顧病重的爹,他往日一直都只以為爹不過是個尋常書生。
可是在慢慢習武,明白離伯的武功究竟是有何等驚世駭俗之後,心裡就開始出現疑惑。
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書生,如何能夠拉著一位足以縱橫天下的不世出高手陪著他在大涼村這偏僻荒涼之地隱居了足足二十年之久的時間?
這個問題,若是真的要找理由,也能夠找得到,江湖上一見如故,引以為平生知己的佳話並不在少數。
直至今日。
王安風嘆息。
能夠去找白虎堂麻煩的書生,就算他再笨也應該知道,這個書生絕不會是個窮酸秀才,他和離伯的關係也絕不只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
而能和頂尖高手談笑風生,又直指當今邪性不減的白虎堂,當年又應該有何等風姿。
“爹啊,你瞞我可瞞得真夠狠……”
“我總覺得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是騙我的。”
他低笑出聲。
床上彷彿還能看得到那病弱書生雙手一攤,嘴角露出些許耍賴的笑容,這曾經是他很熟悉的畫面,卻只在記憶當中戛然而止。
王安風定定看著空蕩蕩的床鋪,眨了眨眼睛,輕笑低語:
“能和離伯相交,能在江湖上找白虎堂的麻煩。”
“離伯是宗師,可這樣也要退避在大涼村裡隱姓埋名,我是六品武者,也還有危險,不能知道過去的事情,對手到底是誰……”
“肯定不是白虎堂,或者不止是。”
“除非爹你讓白虎堂堂主絕了後,否則他們不可能會和離伯這樣的雷道宗師為敵,甚至讓離伯帶著我們躲到這裡來。”
聲音微頓,似乎哭笑不得,王安風嘆息,聲音溫柔道:
“爹啊,你怎麼比我還要能惹出麻煩來?”
他想起了自己在藥師谷的事情,還有直接導致的扶風江湖變動,笑了笑,又隨口說道:
“現在想想,我小時候被欺負那次,天上雷打得那麼兇,把整個村子的小孩都給嚇得腿軟,險些失禁,第二天村子裡到處都是曬衣服的,想來就是離伯幹得好事情罷。”
“當時他還把我的小吃食搶走了,我跑來找你告狀。”
“你也只知道笑。”
“還有你走的那天,平地驚雷,響了許久,村中長老都嚇得要祭祀龍王爺了……是離伯在送你吧?既然有仇家,也不怕惹來注意,當時候他或許比我還要難受吧。”
“畢竟你們的關係那麼好。”
王安風坐在床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