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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龍棲上,後殿地勢最高。
王安風坐於殿宇屋頂一側,看著山下雲海翻騰,手中則小心捧著一木盒,盒子已經開啟,裡面是那七鳳釵。
他的神色平和。
耳畔有琴音。
當年爹孃是否也曾在這裡相對撫琴?
他手掌輕撫懷中木盒,神色變得極為溫和。
鴻落羽負手而立,站在這屋簷簷角翹起的獸首上,衣袂微動,看著下面清言拉著清運走出大殿,輕聲笑道:
“那個叫做尉遲的小傢伙,倒是有三分有趣。”
王安風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
“先前小覷了他。”
鴻落羽砸了咂嘴,嘿然笑道:
“何止是小覷。”
“分而化之,挑動人心,這種手段在這個年紀已算是非常,武功雖差了些,這個人的本事卻不算是差的。”
王安風點了點頭,想了想,輕聲道:
“可是他露出了一個錯誤。”
“錯誤?”
鴻落羽挑眉。
王安風輕輕嗯了一下,看著雲霧翻騰,未曾回頭,只是道:“尉遲的計策是分而化之,挑動人心讓其對立,能夠輕易破掉連手,已經能見到功力。”
“破局之後,就是要令局勢重新穩定下來,能夠讓赤崖門和白陽劍派對立,而使得玉墟觀脫身而出,不在風波當中,可是這也有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
“問題?什麼?”
王安風輕聲道:
“赤崖門是否會和白陽劍派對立。”
“此次所死的無論如何,終究只有一名六品武者,能迫退一名副幫主已經是極限,赤崖門主氣度手段過人,如果說白陽劍派掌門能夠壯士斷腕,未嘗不能和赤崖門和解。”
“之後雙方會否撕破臉皮,針鋒相對,這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如此一來,在短時間內,卻能夠將尉遲計策而引發的矛頭全部指向玉墟觀,白羊劍派可以得到難得的喘息之機,而赤崖門也能直接報仇雪恨。”
“我們終究是外來之人,終究會離開。”
“短時間內,赤崖門和白陽劍派絕不會發難,可一旦我們離開廣武郡,玉墟觀恐怕就難逃覆滅。”
鴻落羽聽得眉頭皺起,片刻後才理清楚了思緒,道:
“確實……”
“這樣一來反倒弄巧成拙了,尉遲那小子原來也只是個半桶水啊……”
王安風又搖了搖頭,道:
“並不是。”
鴻落羽一呆。
又不是?!
腦海裡一團亂麻,越發困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大夠用,索性不去想,只是一甩袖子,故意陰下臉來,咬牙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真的是,姓贏的這幾年究竟教給你些什麼玩意兒?!”
“說話繞來繞去,趕緊的,利索點說人話!”
王安風無奈,只得直截了當道:
“他怕是想要和我下一局。”
“和你下一局?下棋嗎?”
鴻落羽狐疑。
王安風點頭,輕聲道:
“就以這廣武江湖,三派合圍為局,以三派幫主長老為子,下一局棋。他已經出手,成功破局,接下來便該由我來下,將這局勢維穩,重定鼎立之局。”
江湖落子。
鴻落羽忍不住微吸口氣,道:
“口氣不小。”
“可這裡老道和他相關,他竟然敢這麼冒險?”
王安風搖頭笑道:
“這一點都不算冒險的。”
“三師父,我若不成,他肯定也有後手,將此事處理完善,此時只是稍微停住腳步,端茶歇息看看我能不能做好這一步,甚至於能不能察覺到這一點。”
鴻落羽越聽越覺得煩躁,忍不住道:“你們這幫人怎麼都這般麻煩,心黑手黑,囉裡巴唆的。”
“這小子和你說了這件事情?”
王安風搖頭,道:
“不曾。”
“可是不知為何,自昨日晏伯講了我爹的事情之後,我就感覺到他有些古怪,時時看我,躍躍欲試,似乎是想要和我鬥一鬥一般。”
“可他哪裡打得過我?”
王安風笑出聲來,又道:
“從他和晏伯說的話,我大約能夠猜得到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