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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然點頭。
方才他其實也只是在模仿自家先生罷了,是以對尉遲傑這句話深有同感,原來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尉遲傑抬眸看向王安風,想了想,道:
“這一次,算平手?”
王安風豎起自己的手指,道:
“我只用了一步。”
尉遲傑撇了下嘴。
王安風等人沒有辦法在玉墟觀中一直待下去,之後每日裡修行劍術,聽老道士守墟子講述些當年父母的小事,不覺已經數日過去,赤崖門,白陽劍派諸事已畢,終究還是要告辭。
臨行之前,老道士守墟子給了眾人一些小件的禮物,林巧芙是兩本青鋒解上沒有的道藏孤本,呂白萍得了一柄古劍的劍鞘,喜不自勝,宮玉是玉佩,老祿和太叔也各自有所得。
王安風和尉遲傑則是得了兩枚玉牌,拇指大小,恰好可以懸掛在衣襟一側,清運對此似乎頗為不樂意,按他所說,這兩枚玉牌其實是尋常得厲害,是老道士自己雕刻的。
這些年裡有許多年輕人也從這裡拿到手,實在是不值錢。
清言面露尷尬之色,連忙將自己的師弟拉住,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敗壞老道士名頭。
王安風卻並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抬手仔細去看,發現這玉佩確實尋常,只是其中刻著個古篆王字,頗有幾分古意,而尉遲傑的那一面則是刻著尉遲二字。
想來是姓氏牌,能祈福保平安的。
將玉牌懸在衣襟一側,老道士說是不喜歡離別,沒有給他們送行,反倒是清運清言這些年輕道士將他們一路送下去了燭龍棲。
走出觀門的時候,王安風想到了什麼,停住腳步,回身去看觀門,來的時候沒有能夠看得清楚的那一幅門聯,此時要走,卻打算要看個清楚,尉遲傑似也饒有興趣,走到另一側去看。
左側先前看到陰陽不測,右邊是群魔盡掃,已經是頗為大氣。
此刻專門走去看,鐵畫銀鉤,又是各自多了五個字。
王安風站在左側,輕聲念道:
“陰陽不測,之謂神之主。”
尉遲傑凝眉,站在右側,呢喃出聲:
“群魔盡掃,是謂武之真。”
陰陽不測之謂神之主。
群魔盡掃是謂武之真。
尉遲傑瞳孔皺縮,神色已是大動。
王安風卻只是笑道:
“果然大氣!不似是尋常道觀。”
“走罷!”
清運清言一直將數人送到了山門下面,目送著王安風等人離開,才轉身沿著山路上山,清運對於王安風和尉遲傑幾乎驚為天人,對於老觀主的行為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縱然身為長輩,不用送下山來,可好歹要露個面啊。
清言溫言勸慰,心中卻也有些不解。
守墟子閉關的內室當中,卻有一處暗門,這給晚輩埋怨得不清的老道士手上把著銅燈,一步一步走了下去,走了上千級臺階,可見其深,可是最下面卻一點不暗。
很亮,非常亮。
數不清的長明燈火燃燒,一排一排如同靈位前的燭火,照亮了這一片黑暗,燈火之後,是一座一座的石雕,都有數尺之高,或者嬉笑,或者忿怒,神態不一,卻都穿戴鎧甲,手持兵刃。
那鎧甲堅固,那兵刃森寒,竟然沒有半點虛假。
不言不語。
死物自然不言不語。
卻有驚人的鐵血肅殺之氣縈繞,彷彿這裡的上千座石雕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復甦,就會化作橫掃天下的鐵騎,再度怒吼,再度咆哮,兵家煞氣足以震懾得常人說不出話來。
老道士慢悠悠得往前走,把手上的銅燈放在旁邊,然後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第二列右側空著的一個位置,深深撥出口氣來,這陰森森的鬼地方,守墟子卻很舒服似的。
舒展了下身子,一手拍在旁邊石雕上,感慨笑道:
“好久沒有過來了啊……”
“怕來一次就走不掉了。”
陰森鬼蜮一般的地方,老道士的笑聲溫暖平和。
孤獨一人,在這些雕像之間迴盪著。
“你們猜這兩天我見著了誰?”
“你們肯定猜不到,是大帥的兒子和尉遲老賊的孫兒,當年尉遲老兒就不服氣,現在啊,他孫子照樣是被壓得死死的,看著都舒服……”
“一個擅長陽謀,堂堂正正,一個呢,又跟他爺爺一樣,肚子裡面都是壞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