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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中。
感知到北武城中那中年男子異狀,贏先生嘴角略有弧度掠起,躺在竹椅之上,右手五指當中,卻只剩下了一枚玉珠,隨意拋動。
另一枚玉珠,被他在昨天夜裡彈出了王安風手腕上佛珠,落在了那少女身上,繼而接機將公孫靖拉入了這個世界。
圓慈在一旁雙目微闔,口中低聲誦經,唸完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之後,未曾繼續,而是睜開眼來看著頗為懶散的好友。
雖然其面目依舊冷峻如常,可他二人相知許久,已是知道了後者此刻的心情頗為不錯,皺了下眉頭,放下雙手,頗為鄭重地開口問詢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玉珠拋棄,被拈在兩指之間,文士並未抬頭,只隨意道:
“你猜。”
圓慈微微皺眉,心中對於文士這等毫不在意的態度頗為惱怒,他二人性情一個剛直溫醇,一個卻傲慢不羈,能有如此交情只能說是緣分使然,可縱然已成了好友,也常常惱怒其性情,若爭執不下,每每便會動手。
一旁吳長青察覺氣氛不對,笑著插口道:
“哈哈,圓慈大師何必動怒?這贏先生的想法,老頭子都能猜得到兩分,你豈會猜不出來?”
聲音微頓,見將兩人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老人心中微鬆口氣。
想不到這一把年紀,竟然要做這等和稀泥的功夫。
這兩人,就不能讓老頭子消停一會兒。
心中嘆息,若此時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醫者,恐怕早就已經狂翻白眼,自點了自己耳朵穴位,任由他們去吵,可此時卻做不出這等事情,面上依舊溫和,撫了撫須,笑道:
“圓慈大師,可是忘了安風所求者為何?”
圓慈微怔,若有所悟,便聽得老者復又開口道:
“這等事情,自古以來便不是一人之力能夠做得到的。”
“這是其一,第二嘛……安風之後應當有數年時間得要在扶風學宮中,好生修行武功,哪裡還有時間去搜集這些名喚遺珍的小珠子,可沒這個遺珍,便無法學得神偷門絕學。'
“等到日子過上幾年,安風的修為日漸精進,便是真的無法去學那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輕功絕學啦。”
“是以我猜先生此舉,一則是為了日後安風行為方便,二來,也是為了能儘快發動人力,蒐集那些遺珍珠子”
言罷,吳長青撫須看著文士,含笑道:
“不知,老夫說的可對?”
那文士冷笑一聲,並不答話,臉上滿是譏誚之色,可圓慈和吳長青早已經摸清了他的性子,知道這起碼是說對了不少,文士方才會有這種反應,圓慈面上神色微霽,可心中卻還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吳長青已靠在自己躺椅上面,突然又笑道:
“不過,昨夜裡,那叫做公孫靖的後輩,估計是給嚇得不輕。”
“龍驤騎的楊老太公,嘿,就算是吾等上前,怕也不是對手。”
圓慈微微頷首。
文士懶得搭理他們,右手手掌一翻,將那顆圓珠收好,雙目狹長,微眯著願望向這虛假的世界。
右手食指屈起,輕輕敲擊在了竹椅負手之上。
一下,兩下。
眸子裡面浮現出的,有著異樣的光。
大秦。
真正的江湖和世界。
真正的……
手指最後敲在了竹椅扶手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遠遠盪開。
他和圓慈,吳長青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吳長青所說,確是一部分理由,但是卻並非是全部。
驕傲如他。
又怎會永為他人幕後?
嘴角挑起嘲弄弧度,卻又想起了那少年模樣,神色微微一滯,突然便有些底氣不足。
嗯……最多,偶爾,可能順手幫一下。
手掌攤開,撫在竹椅扶手之上,文士闔目,不再亂想,悠然低語出聲。
“江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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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城中。
在飲下了解酒的藥物之後,傅墨清醒了許多,能自我運功,那美酒後勁雖然大,可是他一身的純陽內功也不可以小覷,不過半個時辰不到,已經將酒勁全部驅散,恢復了清醒。
本來說好是今日便走,卻因為自己的緣故,在這北武城中又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