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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往往便會在時間不大夠的時候,加高對於夥計的薪水賞銀,日夜兼程地趕路,只有在實在睏倦到無法忍受的時候,才會在路邊驛站稍做休息。
趙大牛有些好奇。
他是扶風威武鏢局的鏢頭,這商隊和他們差不多同行的,都在扶風郡城中,往日裡倒也曾經見過,只是原先卻未曾發現這些夥計耐力體力如此出色。
自中途偶遇,一路上已經有許多商隊停下生火休息,就算是他們鏢局的鏢師們,都有些武功在身,一路行了許久,此時也有些乏了,眼前這些個未曾習武的夥計,竟然面不改色,依舊如常,若非是往日裡也曾打過交道,他決計不能相信。
此時有些無趣,驅馬上前,和這商隊和善的老闆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他走南闖北,感覺地出來,眼前這掌櫃的似乎不大想要說話,回應都頗為敷衍,心中頗為不愉。
耳畔突然傳來了異樣聲音。
他聲音微微一頓,抬起頭來,四下環顧。
天邊兒雲壓得很低,幾乎要和地上黑黝黝的山影子重疊在一起,越發顯得壓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那天地交接之處的遠方,突然便出現了一條黑壓壓的線。
突然便有悶雷迴盪起來。
越發激昂。
茫然了片刻之後,身軀的疲憊在下一個瞬間被驚怖所驅散。
趙大牛下意識拔出來腰刀,這冰冷的刀柄握在手裡,卻不能給予他絲毫的勇氣,瞪大了的雙目之中,只剩下了滿滿的驚怖,看著那一身玄色明光鎧的鐵騎奔騰而來,看著那勁馬強弩之後,掀起了煙塵浩蕩。
鏢局眾人僵硬在了原地。
那鐵騎如同是奔騰的洪流,自他們前數米處分流,擦著兩邊兒過去,但見眼前煙塵奔騰不絕,耳畔轟鳴如雷,鏢局眾人一時皆是失了神,待得那奔雷聲音去了,方才身子一顫,回過神來,身軀之上已經滿是冷汗,粘粘糊糊,極為難受。
趙大牛長吐出了一口氣,聲音略帶顫抖地道:
“這,五掌櫃,這,真的是……”
回過頭來,卻未曾看到那商隊,更遑論說是那掌櫃的,微微呆滯,轉頭去看,卻隱約自戰馬奔騰的縫隙當中,看到了那商隊旗子,依舊招展,一行八人,竟似是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直如異馬奔騰一般駭人,不由得又是一呆,只覺得自己今日所見一件件事情,似乎都遠非尋常經歷可比。
便在此時,那邊突然傳來了弓弦劇烈震動空氣的雷鳴爆響。
一道箭矢帶著流光撕扯開了寧靜的夜色,直接貫入了那商隊當中,正在即將沒入那商隊馬車的時候,旁邊一個面目和善的男子突然縱越起身,後發先至,出現在了那含有萬鈞之力的箭矢旁邊。
右手一抬,便如同是捏住個草杆一樣,把那箭矢捏在手裡,繼而輕飄飄落地,依舊前行,便在這一起一落之間,展現出來了極為精湛的武功修為,方才那箭矢足以洞穿十數丈青石城門,卻被那人輕飄飄捏碎,如此行為,非中三品必不能為之。
為首棕紅色戰馬之上,一員白衣戰將心中再無有半分遲疑,再度拈箭上弦,怒喝道:
“白虎堂,汝等見財害命,害我扶風郡城世家上下三百餘口,正當死罪!”
“何不束手就擒!”
聲如雷霆,趙大牛聽得眼冒金星,其中內容更是讓他心裡發寒,機靈靈打了個冷顫。
那邊眾人見到事情暴露,彼此對視一眼,心中一沉。
可值此情形之下,已經來不及追究是如何暴露,只能不再掩飾,各自抽出兵刃,只聽到氣勁如龍,嘶吼不覺,出手之人,全部都有著六品修為,可為首白衣男子乃是兵家難得的高手,一身修為,已經在五品巔峰,手中寶弓,亦是不凡。
更何況其出手只是為了牽制,不求取命,當下引弓連射,雷霆轟鳴之音不覺,道道流光宛如流星,只取那些高手身上要害之處,後者一時之間,竟不能離開,而在此時,周圍軍士同樣勒馬引箭。
右手整齊劃一地抬起,握在了身後箭筒箭矢之上。
嘎吱——
弓弦被拉開。
驚人的寒意自此處輻射開來,縱然是在深夜,亦是能感受到那箭矢之上寒光,星斗密佈蒼穹,可這箭矢鋒鏑上寒光,竟不肯絲毫稍遜,縱然那數人乃是白虎堂高手,修為六品,也在此時感受到了本能的驚怖。
精銳軍陣,永遠是江湖高手的剋星。
何況還有比他們更強的高手牽制。
在下一刻,數不清的破氣箭矢朝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