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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西垂,玉兔東昇。
小鎮中的慘嚎聲音逐漸消失,漸漸歸於平靜。
回春堂中,只剩下了幾十個中毒比較嚴重的百姓,還需要徹夜照顧,其餘的人則已經能夠勉強行走,各自買了藥,回去了自家院子裡。
夢月雪給最後一位病人寫完了療養的藥方,重重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她,現在都有些精神不振,恨不得要倒頭便睡,何況於尋常的大夫,早已經有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躺在地上,相互枕藉,沉沉睡去,面容之上,尤有倦色。
邴宏才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朝著夢月雪抱拳一禮,嘆息笑道:
“可惜了,看來某終究是無緣得見那位高手。”
“夢姑娘,邴某那便就此告辭,若有什麼事情,大可以去西定州城刑部找我,若能幫忙的話,在下定然不會拒絕。”
夢月雪點了點頭,起身將邴宏才送至門口,後者看了一眼少女面龐,退後一步,隱於黑夜當中,臨行之時,復又微笑開口道:
“夢姑娘,我相信,你終有一天,能夠做到你的夢想。”
“坦白講,若是在下能夠年輕十歲,或者會辭去官職,伴在姑娘左右。”
夢月雪微微一怔,道:
“當不得如此。”
邴宏才笑了一聲,未曾開口,抱拳道了一聲告辭,便已經騰起身法,極為瀟灑,凌空虛踏數步,不過轉瞬人已消失無蹤,不知去了多少裡之外,夢月雪收回目光,抬手按揉了下眉心,進了回春堂裡面。
還有幾名病人需要照顧。
而在同時,距此數十里之外。
邴宏才踏步在空中,身姿雖然瀟灑過人,卻滿臉的沉鬱之色。
腦袋裡面,今日那少女沐浴在陽光之下,抬眸看他的樣子,不斷地閃現出來。
抬手摸了摸自己滿臉的絡腮鬍子,邴宏才臉上神色越發地沉悶,忍不住朝著旁邊啐了一口,抬腳一踏,身形宛如流火,激射而出。
待得片刻之後,遠處已能看到西定州熟悉的燈火光芒,邴宏才心中方才舒服了許多,便要入城之時,臉上神色瞬間僵硬。
“糟……”
“阿流!”
後山之上。
去尋了邴宏才,又被以其他理由打發出來的青年抬眸看著激射而去的氣勁,面無表情,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卷卷宗,鋪展在膝上,在邴宏才的記錄之中,提筆寫下一行。
邴宏才,年三十七。
見色忘友。
不建議執行事關女子的案件。
他寫得極為慢,似乎正在等著什麼時機一般,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阿流,住手!!”
青年抬眸看向那邊激射而來的氣勁,雖是面無表情,邴宏才卻能看得到那眸中的輕蔑之色,看到那青年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印章,哈了口氣。
看了邴宏才一眼,重重按在了卷宗之上。
“不啊啊啊!”
………………………………………
馬蹄落在冬夜裡微寒的青石板上,清脆的聲音將原本安靜下來的夜色搗碎。
身穿勁裝,揹負墨刀的王安風騎乘瘦馬,行入這小鎮之中,看著這安靜的小鎮夜色,只覺得一陣頭痛。
他雖要化去體內充塞的元氣,但也不至於說會一直拖到這個時候才回來,事實上,他在黃昏將近的時候,就已經將體內的元氣化去了數絲,雖然還不能達到巔峰狀態,但是已經能夠呼叫自身內力,問題出在了胯下坐騎之上。
其速度,何止放慢了一倍。
這已經連小跑都算不上了,即便如此,其一張馬臉上也滿是不爽。
王安風左右看了看,見此時道路上根本無人,也沒有誰會注意到自己,便俯身下去,趴在馬耳旁邊道:
“跑利索些行不?”
“今天草料裡給你拌些黃豆?”
那赤馬看了少年一眼,打了個響鼻,滿是不屑。
王安風抬起手掌,在它面前露出一根指頭,滿臉心痛,道:
“再加一個雞子。”
赤色瘦馬搖了搖頭,連打了三個響鼻,看向少年,王安風嘴角微抽,伸出三根手指,道:
“三個?”
那馬歡快點了點頭,少年收回手指,沉默了下,突然抬手,握在了身後刀柄之上。
悠然戰刀低吟之音,突然自夜色中而起。
沉悶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