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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安風留在那黑衣武者身上的,乃是藥王谷的嫡傳的奇藥,無色無味,無補無害,天下間任由你武功如何高深,都絕難以察覺,唯獨藥王谷一脈的核心神功,混元體能夠感應。
功至天下一品,則萬里可循。
王安風任由那武者離去,方才轉身朝著自己院子處行去,至於木匠……他方才出來,本就是給那準備試探自己的人準備發揮的空間。
一路行至了家中,需要他保護的人尚未曾過來。
王安風想了想,索性將路上買來的豬肉料理了一遍,拿著蔥薑蒜醃製了片刻,直接放在了蒸籠上去蒸,而他自己則是坐在這鍋灶旁邊,一邊隨意扇火,一邊放緩了呼吸,行氣於內。
少林乃是佛門禪宗祖林,行走坐臥,皆是修行。
待得香氣醇厚,內氣執行已過三重天之時,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王安風雙眸微睜。
站起身來,想來外面便是需要自己保護的人,先看了一眼旁邊的飯菜,方才邁步行到了門前,抬手推門,將那院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外頭正站著一位氣質淑麗的少女。
眉目婉轉,一頭烏髮如墨,柔順垂下,身上衣物料子質感極好,想來價值不菲,王安風推門的時候,那少女正抬手敲門,卻不防王安風開了門,那手掌便停在了原地,袖口滑落,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手腕。
王安風見到了外面之人,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意外。
這西定州城中的‘老爺子’嫡親只有一個孫女,當他說出要王安風保護一個人的時候,少年幾乎是本能地想到了這個身份。
神色未變。
當下退後半步,讓開一個位子,未曾露怯,只右手虛引,平聲道:
“談姑娘嗎……”
“請進來罷。”
西定州城的‘老爺子’姓為談,獨孫名語柔。
談語柔。
外面那少女抬眸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王安風,並未進去,只抿嘴笑了笑,問道:
“王少俠?”
王安風微微頷首,溫和道:
“正是在下。”
王安風本以為這少女確認了沒有找錯之後,便要直接進來,卻看到後者直接朝著後面跳了兩步,眉眼婉轉,拍了拍手,脆生生地道:
“是這裡,沒有找錯!”
王安風微微一怔,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眸子微微睜大,兩步直接趕出,立在街道上,和那少女並肩,身子有些發僵。
不需要仔細觀察,只消放眼去看,便能看到一連串的車隊,前後驅乘,少說二三十人,有和藹管家,精明賬房,也有粗手粗腳,笑容和煦的廚娘,十數力士兩兩一對,各自擔著東西。
一駕雕龍刻鳳的馬車被圍繞在最中心,上面驅馬之人,也是一位秀麗過人的少女,和旁邊兒這姑娘一般無二的眉目,只是一者身穿紅衣,烈烈如火,如春日夭夭桃花盡放,一者則如白雪裹身,清淡閒雅,神色更是淡然。
王安風僵立在原地,呆呆看著這一幕。
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被銅人巷中的武者狠狠地砸了一拳頭似的,有些茫然,這般大的陣仗,自然是惹得周圍百姓好奇圍觀,以少年耳力,聽得到周圍百姓竊竊私語個不停,不知何處的大娘似感覺好奇,低聲道:
“這般大陣仗……難道是哪家在嫁姑娘嗎?”
“嘖嘖嘖,看看這人家,看看這車隊,兩個字。”
“體面!”
旁邊一位大爺砸了砸嘴,道:
“姑娘是好姑娘,這小夥兒就不知道是不是好小夥兒啦,看長得不差,可人家姑娘都到門口兒了,不說迎親的人,連個大紅喜字都捨不得貼。”
言罷不屑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王安風,嘆息道:
“啊呀,不知道這閨女是怎麼瞎了眼,看上這麼個娃子。”
王安風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在這個瞬間,似乎要直接化身為三師父,胸腹之間,不知有多少話,想要傾瀉而出,可自小而來的教育卻令他半句話都說不出。
當下只是抿了抿唇,繃住臉龐,以使得不要下意識浮現茫然無措的神色,便拎著煽火的蒲扇,大步行過這車隊。
這隊伍中管家賬房,丫鬟廚娘盡皆都伸出手來,打算拉住王安風,可後者這兩年來跟著鴻落羽,朝遊北海暮蒼梧的事情做得多了,輕功早已經不是往日可比,這些人如何拉得住他。
一個一個盡皆抓了個空,而王安風已行至那馬車前面,腳尖一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