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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這滋味寡淡的白皮面,王安風起身向那老人和少年告辭。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在他走出義莊之後,整個人都感覺稍微暖和了些,嚴令在他前面一步,手握橫刀,而宏飛白則是垂首,跟在了他後面,現在恰恰踏出了義莊的門口。
就算是要連帶著棺材和裡面的少女一起帶走,也不是說走馬上就能走的事情,以宏飛白不過八品巔峰的武功,根本做不到揹著那口棺材飛馳的同時,而不損害少女的屍身。
他寧願慢些,再慢些,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師妹受到傷害。
王安風停下腳步,看了看宏飛白,終究未曾開口。
他是六品武者,能凌空御風,日行千里不過輕而易舉。
可問題在於他所學的神偷門輕功,核心招法乃是是御風而行,以他此時的境界,凌空虛度的時候,身周總有兩道風勁糾纏,速度自然極快,而且還可以操控這兩股風勁施展凌空一擊,但是這本身是透過輕功身法凝聚的氣勁,並不是他自己的內力。
揹著這口棺材是不成問題,但是棺材中的少女和棺材中有很大的空隙,很有可能被急速變換身形帶來的壓迫力導致和棺材本身頻繁衝撞,屍身受傷。
思來想去,唯一還算穩妥些的法子,竟然只是按照嚴令所說,去城中買數匹快馬,拉車走官道。或許會多花費些時間,但是官道平緩,不至於令屍身受損。
馬車的速度也遠沒有到讓屍身和棺身碰撞的程度。
義莊距離封越城城內不過只有十數里的距離,三人施展輕功,往縣城方向疾行,自上空俯視,如同三道畫出來的線條,撕裂晨霧,筆直朝向封越的方向,一直沉默著的宏飛白突然開口,道:
“王先生,嚴兄,昨夜兩位是否查到了那兇手的真正身份?”
王安風先前說自己發現的是‘意難平’,是以此時保持了沉默,未曾開口。
嚴令抬眸,看了一眼宏飛白和王安風,他的神色依舊方正而鎮定,搖了搖頭,道:
“我確實找到了兇手,起碼,是兇手的同伴。”
“昨夜我和他廝殺了一場,沒能收住手,他嘴很硬,我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
“抱歉,飛白。”
青年聲音沉靜,彷彿在宣讀判決一樣。
“此事我無能為力。”
宏飛白沉默著搖了搖頭,未曾繼續開口詢問,將其師妹的遺物包裹背在肩上,右手緊緊握著那柄佩劍,只是下意識加快了身法,往封越城的方向行去。
透過清晨的薄霧,城池高大厚實的青石城牆已經清晰可見。
城中有馬肆,馬肆裡有來自北地遊牧民的馬商。
大秦的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廣闊地可怕,足以容納各類的好馬在上面馳騁一生,所以那裡盛產好馬,所以這裡的馬商手裡也賣好馬,雖然不是那些有著異獸血脈的名馬,可是在江湖中能稱得上一句體格碩健的良馬卻是不少。
進城之後,宏飛白和王安風兩人告辭,直接去了城中馬肆。
馬匹,馬車算是大宗交易,在城中不是有錢就能拿走,還需要一些手續,要花費些時間和功夫。
這個時候和昨日王安風兩人來到封越城的時辰差不多,剛剛好是百姓吃過了早飯,出來活動的時候,街道上行人不少,很是熱鬧,將王安風心中那種複雜的感覺沖淡了許多,和嚴令同行,自心中思考著如何和後者開口,恰在此時,嚴令止住腳步,側身看向他。
青年的眸子安靜而沉著,令王安風心裡莫名有些發虛。
打量了下旁邊少年,嚴令突然開口,道:
“安風你想要去跟著宏飛白走,護送他回門派?”
王安風心中微微一驚。
嚴令看他反應,心中更為確認,沉默了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道:
“路上小心。”
“不過,按照昨夜宏飛白所說,這一行路上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你既然擔心朋友,自然應該與之同行,以你的武功在,也能更好得保護住那姑娘的身體。”
“但是若遇到了什麼危險,切記以自身性命安危為上。”
“活人總要比死人更重要些,曉得嗎?”
王安風心中鬆了口氣,點頭一一答應下來。
嚴令聲音微微一頓,突然搖了搖頭,面上隱隱有些自嘲和無奈,道:
“險些忘記了,你的武功已經比我更強了。”
“這件事情,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