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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墨汁兒酣暢淋漓,劈頭蓋臉澆在了原本自然的畫卷上。
原本作畫者精心佈置營造的氛圍和意境登時便被一種蠻不講理的粗暴手段破了個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半點。
亭臺之下的林姓老者終於抬眸,看向那一處方向。
大小不一的原石鑲在地面,佈置成蜿蜒的小道,左側是一汪湖泊,冬日裡也未曾結冰,映照著蒼藍色的天穹,右側寒梅枝椏伸出蜿蜒,梅與湖之間,天與地交接,鬆鬆垮垮站著一位身著白色棉質長衫的老人。
右手斜持著一根梅枝。
那寒梅筆直。
凌厲如劍。
林先生神色平靜,彷彿並未曾看到那邊老者倒豎的眉毛,淡淡道:
“你來了……”
老夫子抬眸看著亭臺之下的林先生,緩緩開口,他此時不像是在學宮中那般隨意,也不是面對任長歌那樣百無顧忌,聲音低沉而平靜,如同自千里雪原之上,滾滾而過的悶雷:
“這件事情,你在一炷香之前,應當已經知道。”
“林自在。”
他的視線落在了石桌上已經燃盡的檀香上。
看著那留下的痕跡。
他先前已經算到了這一點,但是因為某個原因,即便是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不得不過來,不得不來見這一張臉,這種堂而皇之,自作主張,讓人不得不跟著他的計算走的‘明計’,令他面色有些沉肅。
他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到這個人。
林先生神色未曾變化,沉默了下,終究只是淡淡道:
“萬事和合,盡歸無常,你我至多稍窺一二。”
“自以為自在,終不得自在,不過凡人而已。”
“且來飲酒。”
老夫子冷哼一聲,跨步而行,手中之梅未曾放下,依舊斜持在手中,行至亭臺之下,起身落座,林先生已經給其倒了一杯酒,在夫子落座的時候,那酒液恰好落下了最後一滴,不早一分,不遲一毫。
夫子看了一眼那酒。
這酒是林先生自己釀造的梅酒,埋在地下放了有一年時間,可因為是果酒的緣故,酒香固然是醇厚,天下一絕,卻猶有些細微的雜誌留存在酒液當中,如同綠色小蟻。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夫子抬手拈著這杯盞,嘴中低吟了一聲,道:
“酒雖香,其中雜質卻如此之多,如何能入口?”
林先生淡然飲酒,看他一眼,道:
“些許雜質,雖有礙觀瞻,卻於人於體無礙,若是飲之,也獨有風味。”
“夫子不妨試試看。”
夫子笑了一聲,面容之上浮現感慨之色,似乎有所意動,卻終究將手中的酒盞放下。
站起身來,隨手將手中之梅倒插在了石桌之上。
揚長而去。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此酒,老夫飲不了。”
那枝寒梅倒插入桌,卻未曾有絲毫的強壓之態,也沒有半點蠻力,就彷彿是這助寒梅原本就是在這青岩石桌上生長出來,在這青石上蔓延枝椏,舒展身軀,並在某一個冰冷的冬日綻放。
不知是否錯覺,這花開得越發生機勃勃。
林自在彷彿未曾看到夫子離開,在這冬日當中,亭臺之下,仍舊是孤身一人,淡淡飲酒,從容不迫,將那最後一杯酒引入喉中,站起身來,看著那倒插在地的寒梅,抬手輕輕撫摸了下梅花花瓣。
那開得恰好的寒梅盡數凋謝。
“因循守舊,終究也只是尋常腐儒。”
袖袍甩動,如同流雲傾瀉,林自在朝著背對著夫子離開的方向,緩步而行。
這一處封鎖的‘世界’登時和外界接觸。
無聲無息,方圓百丈的園林,地面,湖泊,寒梅,亭臺。
直接朝著下面塌陷一寸三分。
並沒有誰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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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副總捕正祝建安正在內院當中,和數名世家大族之人交談,不只是說到了什麼事情,發出朗笑,在其身邊一側,立著數名世家嫡女,面容秀美,笑容妍麗不遜寒梅,雙眸火熱,看著祝建安。
嚴令站在遠處,看著自己上官面上露出‘假笑’。
抬手正了正身上捕快朱衣。
他進來這皇室別院,和守護別院的禁衛將士說,是要帶人出去辦案,若是孤身一人,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