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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此時卻只覺得不喜歡,不知道皇室為何要將這個別院修地這麼大,路還轉來轉去,更讓人覺得道路漫長。
偏生這裡還是皇室之地,不能夠用輕功縱躍疾馳,只能夠緩步前行。
撥出口氣,心境如湖,王安風將這種受到束縛的感覺壓下,未曾在面容上表露出來,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任由心緒如同飛鳥,胡思亂想。
不知道薛姑娘會不會接收到我的訊息。
還有百里他們。
如果說這個訊息會傳遞遍整個大秦的話,那麼,無論離伯現在人在哪裡,也肯定能夠聽得到這個訊息吧,不知道他老人家這段時間過得可好?
還有秦飛,聽雲,還有在第一次行走江湖時候,在雛鳳宴上結識的皇甫和夏侯。
一想到這般多熟悉的人都會知道自己那堪稱瘋狂的事情,王安風的耳朵又有些開始發燒,將這雜念拋去,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宴席本身之上,想到了皇長孫這件事情的意圖,想到了這些人的態度之所以如此熱忱的原因。
而暴露自身身份的,正是背後那柄未曾解下的長劍。
規則,真的那般重要嗎?
王安風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來了以往從未有過的念頭,他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師長們的命令,此時也不曾執著於這命令的對錯,可心中的念頭卻又無比強烈。
贏先生讓他時時揹負長劍,是為了令他熟悉這柄木劍。
可,然後呢?
這柄劍已經和他共鳴,可以說天下間再無第二人如他這般熟悉這柄長劍,五指握合,無論何時,都不會丟失手中長劍的重心,劍鋒所向,隨心所欲,一身力道不會有絲毫的浪費。
可,然後呢?
為何還要繼續?
是為了使自身意志凌厲?是為了明悟劍法至理?
還是為了使得自身精氣神與劍同一?
可是,這些行為所作用的,都是武者的內心。
內心若是凌厲如劍,又何必拘泥於某種既定的規矩?
武者以其氣為上。
禪宗更是以心印心,法外別傳的法門,心境既有變化,周身之氣自然隨之變動,只是這變化是自內而外,極為細微,旁人一時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之處。
尚且不等王安風繼續思考下去,便已經又有數人圍了上來。
面容上帶著一般無二的和善笑容。
“王少俠……”
少林寺中。
懶散坐在竹椅上的文士微微挑眉,自書中抬眸。
鴻落羽此時正和那匹赤色瘦馬在沙漠中撒歡兒,圓慈閉目打坐,陷入禪定之中,而吳長青則是窩在了煉藥房琢磨一味新藥,此時他雖抬眸,竟然無人接話,沉默了下,只得又落回目光,就當無事發生過,看向書中內容。
方才還能看得下去的書,現在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只覺得寫這本書的人簡直是天下間一等一的蠢貨。
原本閉目打坐的圓慈睜開雙眼,平和道:
“發生了什麼事?”
文士微微一頓,似乎懶得抬眸,只是冷笑了一聲,道:
“那個蠢小子,終於開竅了……”
“足足三年時間,才接觸到那一步,呵,簡直愚鈍。”
搖了搖頭,文士滿是不屑地收回目光,看向這書中的內容。
微微頷首。
嗯,寫這本書的人雖然蠢了些。
可若是無視那些蠢鈍之處,也還是可以看看的。
接觸到了那一步?
圓慈神色微有變化,當透過那佛珠察覺到王安風身上氣息有了微弱變化的時候,方才明白,文士所說的是個甚麼意思,眸中現出欣慰之色,道:
“三四年時間,觸碰到那一步,已經很是不慢了。”
武者習武練功,必然先磨練筋骨,依仗利器,所求於外物,然後修為漸深,自外而內,反求諸己,至此方才能從尋常的武夫更進一步,接觸到真正精深奧妙的武功道理,反之則終身困頓於原本境界,只能在先輩的陰影當中苟活一生,一身武功,沒有半點是自己的東西。
這些東西,他們並非不懂,但是卻又不能夠直接告訴王安風。
佛門禪宗所言,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是山。
最初和最後,都是見山是山,可最後的境界,必須是要見過千山之後,磨破了不知道多少草鞋,摸出了不住多少的血泡,不知摔跌過多少次,受過多少次的傷,才能夠看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