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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出手。
此時業已冷靜下來,他在林先生身邊已久,自然知道,先生未曾發怒,自己這樣貿然出手,反倒是顯得先生器量狹小,因而收手。
走到亭臺之下,朝著那煮酒老者行了一禮,低聲道:
“先生,可要離開?”
他知道先生今日出來,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個藏書守。
老人未曾看他,淡淡道:
“客人還未曾來,緣何要走?”
東軒神色微微一怔。
石桌之上,方才被熄滅的爐火不知道何時重新點燃,那酒壺看似很小,但是卻似乎用不窮盡一般,方才倒了四杯酒,壺中之酒仍不見減少,伴隨著爐火漸旺,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醇厚酒香瀰漫。
薛琴霜抬眸看向那亭臺下老者,收劍回鞘,抬手行了一禮,道:
“天東薛家三女,見過林先生。”
老者視線落在了少女身上,落在了少女的身後。
薛琴霜穿著一身白衣,外罩紅衫,做女子打扮。
在少女的腰間別著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劍。
這短劍一點也不起眼。
林先生的視線在那短劍上微微凝滯了數息,緩緩收回,未曾說些什麼,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隨意揮手,不見如何動作,眾人眼前的景色便驟然發生了變化,自那亭臺樓閣之處,出現在了百丈之外的蜿蜒小路之上,如同移形換影了一般。
死寂了一瞬,眾人嘴中隨即發出了低低驚呼,俱都是震撼於這位老者鬼神莫測的手段,只是不知道是單純的內力醇厚,將他們在瞬間移開,還是說容納了非同一般的掌勁在其中,不傷一二而將他們送走,彼此低聲爭論,言語聲中,唯餘歎服。
王安風眸子微睜。
在其感知當中,這段距離,恰恰好就是那自成一體的‘世界’大小。
與其說是他們被那位老者以某種頂尖的武學送出了那一片樓閣亭臺,倒不如說是那一根‘世界’將他們排斥了出去。
薛琴霜察覺到王安風氣息變化,轉眸看到他雙眼中升起的絲絲震撼,略有好奇,道:
“你在想什麼?”
王安風復又看了一眼那隱藏於寒梅遮掩之下的亭臺,對於薛琴霜沒有絲毫的隱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話只能被兩人聽到,道:
“這位林先生的境界。”
王安風眸子中的震撼此時仍舊未曾消散,低聲道。
“我記得,上一個世代中,橫壓天下的五人當中。”
“最強的那位,就已經將整個天下都扔出了他自己的世界,所以無人能夠觸碰到他,甚至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那些天險難關,根本無法阻攔天下間的諸多高人。”
“可即便是身為宗師,越過了重重的天險阻隔,已經看到了那破舊的小屋子,看到了那不修邊幅的老者,可是最後的一條線,卻終究越不過去。”
“所謂儒家咫尺天涯的境界,或者道門壺中日月,袖裡乾坤,大抵如此。”
“那一條線中,就是三千世界,是眾生百態。”
這事情,是離伯在他小時候,論述天下高人的時候說的,他此時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形容,乾脆就原版照搬了出來,反正亦不是甚麼驚人的言論,而最後兩句,則是贏先生和師父聽聞此事之後的感慨。
一名老嫗只站在王安風和薛琴霜身後數十米。
以其身為四品巔峰的修為,尤其出身於江湖刺客世家,王安風的聲音即便是壓低了許多,也被她輕易聽到。
老婦腳步停頓。
她本是想要去看看那個混小子是誰,可此時卻已經邁不動步子。
她看著王安風,本來不甚在意的眸子裡浮現出了驚疑不定的神采來,她原本只是將王安風看作是學宮中出身的少年高手,可是此時,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只因為王安風所說的細節,實在是太過真實了些。
重重天險,破舊的木屋,不修邊幅的老者。
以及那堪稱絕望的一條線。
她的兒子是整個天下排名前三的刺客,輕功絕世,曾經在十年前輕功大成的時候,前往拜訪那位前輩,卻無功而返,當日回來,所說細節和身前那少年所說,一般無二。
也就是說,他也曾有親近長輩,一路追尋到了那位的門外。
只是無緣得入?
而最後的評價,則是和她兒子所說略有差異,可是不知道為何,明明應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