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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少年遞過去幾枚大通寶,接過油果子,一口咬下去酥軟香脆,似乎無意問道:
“這些鐵卒這樣……沒事嗎?”
那小販本來不欲多說,可是心中卻著實氣不過,左右看了眼,低聲嘆息道:“能有什麼事?!”
“他們現在褪去了兵甲,又是休假。”
“此時也就是尋常的大秦子民,樂意坐在大街上又不違反大秦律例,誰管?誰敢管?”
一開口,便如同是開啟了話匣子,不住埋怨道:
“按我說,那些個狗孃養的雜種,是應該斬首。”
“可是咱們大秦法家行刑,要看證據……沒有確鑿證據,便不能判處。”
“現在已經有六個人下了死獄,連那些家屬都領了補償,就咬牙切齒等著看行刑的那天,那孫興為又非盯著縣丞大人……又不是他家人死了,啊呀,搞得我生意都不好做了……”
聲音微低,左右看看,在王安風耳邊神神秘秘地道:
“搞不好啊,是因為是打算趁機扳倒副縣丞,自己上位呢……”
小販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王安風沒怎麼聽,回了客棧,只感覺心中壓抑。
那些賬本,他也翻看了。
證據確鑿。
又過了兩日,鐵卒果然無奈離去,除去縣丞的數人全部下了死獄,孫興為因為年老體弱,又受了傷勢,抱病在家,再無一人過去看望,與剛剛歸來時候的熱鬧截然相反。
唯有那位副縣丞親自前往探視,卻被老者怒罵而出。
王安風提著一份五花肉,看著眼前有些掉漆的木門撥出口氣,輕輕敲響了門,開門的是個眉目慈和的老『婦』人,眼眶微紅,似乎才剛剛哭過,少年說明了來意之後,便將他迎了進去,轉入內室,白髮蒼蒼的老者披著衣服,正伏案書寫,不時停下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見到王安風過來,還稍微愣了下,然後便笑著將少年迎了進去,身子骨虛弱,卻強撐著為少年泡了茶,將正在寫的東西蓋住,只和王安風談笑些其它事情,可少年瞳力漸強,已經看了個清楚。
老人並沒有放棄,儘管任何人都認為事情已經沒有了轉機。
儘管那些百姓,認為死了剩下的六個也就夠了。。
儘管連那些受害者都已經沉默。
卻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覺得不夠,覺得要為那些枉死者討一個公道,所以他就在這斗室之中,就算眾叛親離,就算別人埋怨,卻依舊梗著自己的脖子,倔強地昂著頭,白髮紛『亂』,死死瞪著那些高高在上的臭蟲,發出自己的怒吼。
少年眉目低垂。
所以大秦還是大秦。
浩浩大秦。
兩人交談片刻,日頭過了正午,老人留王安風吃飯,少年點頭,自告奮勇地去做菜,將五花肉切塊洗淨了,卻發現少了姜塊,便笑著說要出去去買。
一路去菜市場買了好大生薑,正好路過那位副縣丞的豪宅,轉過了一處無人的拐角,王安風輕輕道:
“回少林。”
流光閃爍,不過短短時間,便踏出一位黑衣少年,面覆鐵面狴犴,翻身入了宅邸。
這宅子不小,但是卻並沒有僱傭多少的傭人,王安風『摸』到了正房,模樣儒雅的副縣丞正自飲自酌,滿面紅光,瀟灑自在。
在他看來,無人能在城中刺殺他,也無人敢在城中殺他。
便在此時,木門被猛地撞開,一襲黑衣如電光爆『射』而入,儒雅男子神『色』微怔,瞪大的雙目之中一道紫電閃過,轉眼便刺穿了自己的喉嚨,而他腦海當中兀自還是不敢置信。
他怎敢……不怕死嗎……
王安風撥出口氣,退後一步,看一眼堂中懸掛浩然正氣四字,掌中青竹揮灑,蘸血為墨,在那字帖上覆蓋了一行新字,筆觸凌厲,字跡間只有肅殺之意。
大秦律例,與賊寇勾結者,流三千里,官員之身,罪加一等,殺。
轉身而去,復又想起了那位老者和胸中熱血的大秦鐵卒,腳步微頓,復又挑起了一抹血『液』,揮灑寫道:
殺人者,忘仙意難平。
轉身大步而出,並不逃離,而是持拿青竹杖徑直衝殺而出,將府中雜役護院打得鼻青臉腫,絕塵而去,幾名有點功夫的護院持劍追出,卻在一處角落失去了少年蹤跡,侍女衝入正房,迎面便是死不瞑目的副縣丞,以及覆蓋在浩然正氣上的一行血書,殺字佔據一半,凌厲森銳,不由地軟倒在地,尖叫出聲。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