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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王安風微怔,秋若水他雖是初見,但是也能看出其生『性』清冷,只是聽到柳堤道士,便如此大的反應,心中便略有好奇,秦飛頷首,做個手勢讓王安風跟上,緩步徐行,道:
“他是個道士。”
“道士自然應該有道號,可他沒有,年少恣意,取道門空意清虛,上上之心,自稱空道人。”
數人緩步行在道路之上,秦飛輕聲開口,便將數十年前的一段公案往事徐徐道出。
主角的名字已經無人知道,知道的也已經作古,便只喚作空道人。
故事的經過很簡單,瀟瀟灑灑的少年道士遇到了樂府當年最傑出的弟子,一個武藝高強,少年意氣,一個天姿國『色』,劍舞傾城,自然便一見傾心。
少年的師門是清修一脈,不可陷於情愛,空道人為了她而返回門庭,主動謝罪於師父,復棄劍于山崖,褪去道袍,捨棄了過去的種種一切,有了新的名字,叫做李玄一。
玄門廣大,為伊人而棄。
李玄一守在他們曾經約定的地方,他等啊等,而那少女並沒有出現。
少女失蹤了……
失蹤在了一次尋常的門派出行當中,就連樂府眾人都尋不得蹤跡,李玄一發瘋一般地各處尋找那熟悉的身影,不惜殺入了一些宣告狼藉門派的駐地,最後卻終一無所獲,拖著重傷之軀,抱著最後的希望等在了約定的地方。
等了足足三十年。
看那樂府的少女們換了一張又一張面龐,看著太陽昇起,復又垂落,看著百舟橫流,看那斷橋殘渡,看著高樓建起重又倒塌,人情往來,頑皮的少女髮鬢微白,於三十年後,終輕嘆聲氣,饒過自己,踏步走出了那禁錮了自己半生的地方。
當時有宗派挑釁道門,在忘仙擺下千座擂臺,夜間紅燭大亮,照得燈火通明。
自禁方寸的李玄一,折一根柳枝,打殘了十里紅燭。
因空而見『色』,由『色』而生情,叛離道門,卻又因情不得,傳情入『色』,斷『色』悟空,復返清虛之境。
重號空道人。
自那一日起到現在,已經又過去了足足三十年,他的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境界,沒有人知道,而跟他交過手的人,已經沒有一個還活著。
說到這裡,秦飛眼中也浮現出了一絲嚮往之『色』,而秋若水面『色』卻頗為複雜。無論如何,大秦樂府在這忘仙郡武林神話的故事當中,都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身份……若是當年不曾出了意外,或許並不會如此令人扼腕。
王安風心中懷想當年前輩風姿,卻又道:
“如此前輩,恐怕不會輕易與我們相見才是。”
秦飛點了點頭,道:
“可是前輩畢竟是人,那名帖便是一見的機會。”
說著面『色』也有些疑『惑』,道:“只是也因為這位前輩近來似乎也頗為好說話……”
“往日裡,可是直接無視。”
兩位少年交談,而身後那位王嬤嬤心中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對於這傳說不曾有什麼概念,但是她,可是親自經歷過那個時代。
那風起雲湧,諸多傳說被五人鎮壓的世代。
空道人始終是無法繞過的一個坎。
這樣的傳說,他們竟然能夠接觸?
就這行走的路上,王安風等人腳步微微一頓,這老嫗有些微怔,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在這街道上停下。
但是在王安風視野之中,前方已經看到了一處柳堤,此時隆冬嚴寒,其它地方早已經一片枯敗,可那處柳堤卻依舊長青,周圍積雪,卻偏有繁花盛放,柳枝輕揚,這景緻極美,足以令天下人駐足,周圍人卻依舊腳步匆匆,倒讓這柳堤似乎剝離於這俗世紅塵了一般。
它在那裡,但竟像是常人卻根本看不到一般。
王安風幾人自己也不曾發現,自己懷中那名帖下方的祥雲微放光明,將一股獨特的波動,讓他們能在這紅塵中看到前方的異象。
王安風和秦飛對視一眼,踏步走了上去,而那老嫗尚且不明白時候,這兩位少年和秦霄便已經失去了身影,心中駭然失措,一旁秋若水也神『色』驚異,伸手觸碰前面,卻只有微涼的風掠過指尖,於往常並沒有絲毫的差別。
行人來往,對突然失去了三人蹤影卻不曾有絲毫的反應,彷彿那裡本應該就只有三人而已。
那老嫗畢竟年歲較長,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道門高人的手段。
道門重緣法,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