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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天下,武者縱橫,比武切磋乃是常事,人與人間多的是清官難斷的事情,自然演化出了以武者切磋分上下的習俗,這非但是常事,許多情況下甚至於堪稱雅事。
王安風就算沒親眼見過,但是離伯的故事裡面也總少不了年少初遇,少年少女交手相識的情節,無論是哪一個故事裡面,總會有這麼一個不打不相識的嬌蠻少女橫在初出茅廬,滿心眼裡放著天下的『毛』躁少年前面,神采飛揚,將後者氣得連連跳腳,恨不得扔了劍,劈了馬,回老家去餵豬種地。
叫一聲,去他孃的江湖!
他甚至會想,離伯的曾經,是否真的有過這麼一個少女。
如夢纏身,無論故事裡的少年變換成了怎樣的模樣和『性』格,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他的命運之中,竟不肯有絲毫缺席。
在他略微出神的時候,那兵家子弟之中已經躍出了對手,並不是王安風隱隱察覺的最強者,而是那個明顯比較弱的少女,眉目清秀,貴在英姿颯爽,不遜鬚眉,踏步行在中央,與王安風隔了兩米,抱拳一禮,道:
“這東西是我看上的,因此,第一場便由我來打。”
“你是那孩子的兄長罷?你我放對,也算理所當然。”
言罷擺開架勢,如軍陣行於四野,氣度森嚴,王安風在方才少女說話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聲壓抑不住的怒哼,先是微怔,但是此時也不適合回頭張望,心中頗有兩份古怪,神『色』卻平和乾淨,擺出了一個拳勢,道:
“請。”
那少女挑眉道:“與那個孩子相爭,本就我等理虧,讓你一招。”
王安風微怔,隨即笑起,溫聲道:
“那我替雲兒多謝姑娘好意。”
言罷右手抬起,五指平伸向前,如樹下書生邀客入內,堂堂正正,不曾有絲毫咄咄『逼』人的感覺,輕聲道:
“一招已出,請。”
那兵家少女見狀,嘴角挑起,清喝一聲,踏步上前,拳鋒擊出卻宛如大馬長槍,氣勢凜冽,王安成側了一步,抬手只以右拳尋常攔截,將少女拳鋒架住,恰到好處往後退了一步,那氣勢便被輕易散去。
少女清喝搶攻,王安風只以尋常功夫抵擋,長拳本就樸實,在兵家武功面前更是簡單。
兩人復又連連交手,在圍觀百姓眼中,兵家子弟拳鋒凌冽如火,侵略攻伐極為強盛,而那個少年手中的拳法卻樸實簡單,彷彿和尋常武館裡頭的路數也沒有什麼差別,遠不如兵家拳術精彩,數招之間,已經相形見絀。
“這兵家拳術,取侵攻如火的意境,時間越久,火勢燒得越旺盛,想要贏就越難了,哎呀,我看這小夥子氣度挺好的,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要敗下陣來。”
“難不成他從不曾聽說過兵家《拳經》拳理?”
人群中一書生輕嘆,周圍人也隨之附和點頭。
可正當他們在賭兵家少女會幾招獲勝的時候,王安風腳步一踏,拳法招式已經達到最強狀態的少女眼前登時失去了少年身影,而拳招勢大,難以瞬間變化,心裡一個咯噔,強催功力,數息方才止住身形。
猛地轉身,眼前少年溫和,一隻手掌已經穩穩橫在了她脖頸外側三寸之處,若是真刀真槍地交手,這一下便是大好頭顱飛起,方才眼見著要贏了,卻以輕敵這絕不曾想過的落敗方式失敗,心中挫敗令少女面『色』不由微白。
“你……”
王安風后撤一步,放下手來,笑了下說道:
“姑娘拳勢猛烈,是我強拼不過,本想朝一旁躲避,卻僥倖贏了一招。”
“承讓。”
那邊提轄高聲喊叫,道:
“第一局,是這位小哥兒贏了。”
“第二局,兵家換人,加吧勁兒,好歹把小姑娘的兄長換下去啊,哈哈哈,也勿要再這般輕敵,要不然回去少不得加點訓練。”
兵家少女咬了咬下唇,抱拳一禮,卻又不服氣地道:
“你不差,但是也比我強不到哪裡去。”
“這一次算是你僥倖!”
跺了跺腳,轉身回了那些少年當中,之前曾和王安風交談過的少年不知從哪裡取了把木刀,笑呵呵地上場,甩了個刀花,道:
“第二局就由我上場,小哥要不要尋把兵器?”
“比如,你那柄八面劍?”
王安風隱隱察覺到這位少年內力並非自己對手,而自己的鞭鎖極長極重,靈蛇尋隙施展開來隱秘之中頗具殺氣,容易傷人,那劍雖是木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