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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正面刻有姓名錶字,背後陰刻生辰,有我一條性命,便是鐵證,亦可以使得夏侯家驚疑。”
吳穹冷笑,知道如此行事才是最好,卻仍舊故意激他道:
“夏侯家如此行事,按規矩本就應當受江湖職責,入天下第一莊評定,又何需要你做證據?”
暗衛看他一眼,言簡意賅道:
“可江湖不認你的規矩和道理。”
只一句話將吳穹打得說不出話,許久才拂袖冷聲嘲道:
“出賣宗族以換取自身性命安危,相互傾軋江湖同道,夏侯一脈,枉稱為名族世家,老夫羞與為伍。”
覆面暗衛依舊不怒,淡淡道:
“若是老先生當真覺得如此,大可以一劍殺死我,若不殺而依仗於我,便和我這不屑一顧之輩是為同丘之貉。”
吳穹面色鐵青。
一直旁觀的江瀾突然開口,輕聲道:
“將你的面具掀下來。”
暗衛身軀微微一僵,不肯動彈。
王安風幾人不知道江瀾,但是吳穹卻明白旁邊少女心思細膩靈動處,縱然是其身為一葉軒宗主的父親也多有不如,被江南道名士盛讚為池裡青蓮,天生一顆七竅玲瓏心,自然不可能無的放矢。
當下便是神色微變,復又想到這名暗衛方才所言,一句見血,再說便要入骨刺魂,看江湖事態極準,說話又毫不客氣,字裡行間一股嘲弄不屑意味。
江南道中,這般性情眼力的人卻不多。
吳穹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起一個荒謬念頭。
莫不是……
夏侯軒?!
那人竟然膽大至此?亦或者別有所圖?!
老書生心臟怦然加速,旋即有怒氣升騰。
不等這念頭塵埃落定,已經猛地抬起手來,朝著暗衛面具抓去,暗衛似乎要阻攔,抬了一下手,可他一臂被司徒徹擒拿,本身武功似乎只是七品上下,如何攔得住。
那面具被直接扣下,用力過猛,令其黑髮有些散亂。
江瀾心臟有一瞬間加速。
可是那並不是曾經以為已經淡忘,卻始終不肯自心中走出的臉孔,甚至於連一絲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臉部的輪廓有些堅毅,一雙眉毛卻有些塌,連帶著眼睛都有些萎靡,若說是留戀酒肆的醉鬼卻是恰當,卻不像是方才針砭時弊,不卑不亢的武者風姿,暗衛看向旁邊老書生,淡淡道:
“少爺說你讀書讀得迂腐,竟然將我當做少爺,果然愚鈍不可及。”
吳穹面色一青。
“你!”
江瀾恍惚,那一池青蓮中漣漪瞬間平復,略有自嘲輕笑道:
“是我在做夢了,竟會以為你便是他。”
被掀下面具,其貌不揚的暗衛木然道:“某自小在少爺身旁伺候,二十年間不曾有一日遠離,習得少爺兩分言語習氣,再自然不過,卻讓尊上認錯,著實有罪。”
“當死而黔面。”
言罷手中滑出一柄匕首,便要往自家面門上戳去,下手狠辣,旁邊老書生抬手將他手臂把住,心中卻是惱怒其性子,又是震動於其竟然還有兵器藏身。
復又想到只是這般一介隨身暗衛,便既有眼界,又有決斷,武功狠辣,樣樣不缺,相比起來一葉軒便要差得多了,除去江瀾,也只是葉柱華一個小輩能拿得出手。
他年已八十,見識過了太多的風風雨雨,自然也知道這其中原因,卻只自嘲一笑,竟升起些許疲憊。
抬手一折將那上好玄鐵打出的匕首折斷,老書生嘆息一聲,疲累道:“就如此罷,方才交手已經擾動了四鄰,先入客棧休息,損壞東西,照價賠償給店家。”
司徒徹幾人將那暗衛團團綁了,扔到房間裡仔細搜查過,直至他身上絕無半點兵器存留,又搜出數柄無把飛刀,三根銀針,一把機括手弩,一把伸長開來有兩尺七寸的軟劍,兩雙鞋底裡的短刀,丁零當啷落了一地。
暗衛漠然,卻教幾個同門師兄弟看得心中又驚又怒,若是方才這暗衛沒有因為令江瀾誤會,而自己掏出一把匕首,他們無論如何不會這般仔細搜查。
一想到到時候可能出現的場景,便止不住有涼意自脊樑骨攀升上來,悶熱的天氣裡,卻生生打了個陰森森的寒顫,旋即更怒,將他帶到了一處角落,各施拳腳以發洩心中驚怒。
王安風心裡有事,想要去找薛琴霜,卻發現少女今日裡早早便已經回去了客房,在房門前遲疑半晌,仍舊沒有敲響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