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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供養’所致。
兩人自進入三月坊後,便一路不言,腳步不停,先是右拐入小巷,走盡之後,復又西行,旋即再往西折,最後在一家院子門口停下。
鐵麟見這院落與其他院子並無二致,內裡雖小,卻頗有景緻,累石為山,一側牆壁鑲嵌大白方石,其上刻字,做為石碑,然後自上面垂落下藤蔓來。
想來若是自二樓小軒推窗,幾能看到綠意滿眼,彷彿山岩石碑般的景緻,恰是那些讀書人所喜歡的所謂風雅。
風雅?賭得精光的風雅麼?
鐵麟心中冷笑。
當下正欲敲門,發現無心已經抬手在門上糾纏銅鎖鏈條上一抹,重有數十斤的大黃銅鎖鏈直接碎開,鎖得嚴絲合縫的木門便在吱呀聲中,被輕而易舉推開一條縫隙來。
聲音雖小,夜色中仍有幾分刺耳,鐵麟下意識上前一步,為無心遮擋動作,與此同時,右手按劍,左右極為機敏看了一眼,等到他下意識做出了這一系列的掩護動作之後,方才嘴角微抽。
等,等下,這,這不是在做賊麼?!
身為刑部,難道不應當敲門來訪,按照規矩行事的麼??!
他素知無心行事,漸有越線之事,但是未曾想到,已是處處可見,這個時候,突然才有些明白過來,為何此次總捕頭要將自己派出來作為無心的後手,而非讓他一如往日那般獨自行動。
總捕頭怕是也怕了他,生怕那一日發現自己麾下得力弟子,竟然成了某地的刑部逃犯。
鐵麟念頭微微一僵,雙眸瞪大。
這……
這種事不會已經發生過了吧?!
無心將門推開,平靜道:
“走吧,時間緊迫。”
旋即不等鐵麟回答,已是閃身入了院落當中,鐵麟無奈之下,不及多說,只得也同樣進去,進去之後,方才能夠注意到,這院子自外面看去雖然不錯,實則已能夠自隱約處發現破敗痕跡,顯然此間主人過得並不如遠觀那般寬裕。
也是,家中有一賭徒在,便足矣令家境殷實之戶都拖累下來,何況於大賭?
正對著大門過一處側門,迴轉兩次,先是僕役住的偏房,然後才能看到主人家住著的屋子,有二樓小軒,頂層亭臺,看去卻是殷實。
此時屋子漆黑一片,似乎屋中主人已經早早睡下,鐵麟記得此間主人是一對年輕夫婦。
其女子年近三十,常與街坊鄰居有所衝突,有幾次直接鬧到了刑部當中,被記下了那麼兩句,是以他知道。
此時已到門前,鐵麟心中浮現一絲猶豫來,若是現在這年輕女子正在屋中寬衣安睡,自己兩人闖將其中,自是失禮至極的事情,若是鬧將起來,雖然不懼,也平添了許多麻煩。
正遲疑間,無心已經抬手將門推開來,鐵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無心進去之後,方才意識到自己師弟做出了什麼事情來,旋即聽到了裡面女子驚叫,然後便是潑辣刺耳的叫罵聲。
“你是誰?”
“刑部辦案,得罪。”
“刑部你老母!與姑奶奶出去,是又來要錢的對不對?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死鬼到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們有膽子便殺了我,要不然我必找人讓你好看,我兄長可是梁州城下……”
旋即便又是一頓叫罵,這人罵起來極為潑辣,幾乎要數落出無心的祖宗後人都來了一個遍,其並不害怕,反倒極為鎮定,顯然這種事情已經經歷了多次,已經麻木,心中不起波瀾。
反倒是越說越起勁,種種不堪入耳之話,連番說出,幾乎難以想象這是出自一個女子口中。
鐵麟心中叫苦,覺得事情有些棘手起來,他既經驗豐富,自然知道這種人是最為難以對付的,糾纏不休,需得要見到好處才肯松嘴,想要從他們嘴裡頭知道些什麼事情,須得花銀子,更得要花功夫。
甚至於退上一步兩步,哪怕十步說,此事的問題也要落在他們身上才是,夜闖民宅,無論如何是站不住腳的,就算是一直捅到了總捕頭那邊,都是無法忽視的問題。
可是這潑辣刺耳的叫罵才剛升起來,便被一聲錚然鳴嘯壓制下來,鐵麟神色一變,心道不好,顧不得甚麼,趨身進去,旋即便就著射入月光,看到了屋中場景。
那女子穿一身單衣,似乎才將甦醒過來,還半坐在床鋪上,身上大半被被子蓋著,臉上還顯露著潑辣,如同滴入清水當中的墨水,尚未暈染開來,便被恐懼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