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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檀香氣息彌散開來,逐漸和屋子裡原本的空氣混合,令人心神安寧放鬆,原本執著的種種念頭,不自覺就會慢慢放下,然後陷入無思慮憂怖的沉眠當中。
旋即便連那一絲香味都不復存在。
屋子裡一名年輕男子側躺在床鋪上,面朝牆壁,身上蓋著一層薄被子,呼吸越發悠長,似乎睡得極沉。
窗外凌空半懸著一名男子,穿著一身暗紋夜行衣,手長腿長,彷彿猿猴,因為不肯洩露出自身的氣機,即便是這客棧不過五六層高,也不願用出輕功,而是一隻手扣在了上面窗臺伸出的那部分木頭上,藉以穩住身子,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月光之下,那人臉上蓋著一張黑色面具,上面密佈了紅色紋路,很有幾分猙獰的味道。
當下也不進去,右手從懷裡抽出一根繩索,手腕一抖,內力灌注其中,繩索陡然繃得比直,然後如同毒蛇一般,貼緊了窗臺,遊入屋內。
進入之後,也只是貼地而行,這根繩索本就是漆黑,夜色間半點不引人矚目,動作則更是輕微無聲,兼具靈巧。
大秦州城以上的鐵卒朱衣下有內甲,佩煙丸,手弩,長刀,剩下一個就是繩索,既能夠捆縛兇徒,也能夠借力攀援,是縣衙一級公門中人吃飯的傢伙,但是鐵卒之中,罕有能把這繩索用得這般靈巧的,就彷彿真是手上捏著了一條懂得人心的靈蛇。
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糾纏在了徐嗣興的腿腳上。
在這個時候,外面懸著的那漢子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看向床鋪上面沉睡著的青年,手掌故意用力,發出咔啦響聲,那青年倒像是真的睡得極沉,只在嘴中咕噥了一聲,便沒了聲音。
至此那漢子心中方才鬆口氣,繩索灌注了足量的內力氣機,將徐嗣興整個托起,懸在空中,慢慢往窗臺這邊拖動,短短的距離也花費了極大的功夫,背後一片黏溼。
直到拖到了附近的時候,方才發力,手腕一抖,繩索帶著徐嗣興直接飛出,被他一手撈住,雙手離開支撐,全憑藉足尖點在牆上凸出地方保持平衡。
其手上動作不停,繩索將徐嗣興放平在地面之後,又是一揚,又有另外一道黑影徑直從窗中飛入,最後以繩索托了一託,悄無聲息落在椅子上,所處的位置和剛剛徐嗣興在的方向一樣。
直至此時,那名武者才放鬆了身軀,整個人順勢朝著地面砸落下來,旋即提氣落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伸手將徐嗣興抓起在手,趨身幾步,拐過坊市街道,黑沉沉夜色當中,停靠著一輛寬棚馬車,若不仔細去找,幾乎注意不到。
拉車的兩匹黑馬,車伕一身黑衣黑髮,雙手套著黑色手套,唯獨臉上一張蒼白麵具,空洞洞的雙眼彎曲成弧,嘴巴處卻是大笑,讓人心悸,看到同伴過來,驅動馬車,馬蹄上裹著厚布,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馬車後面只垂蓋下來一層厚重黑布,那戴黑色面具的男子抓起徐嗣興,合身撞入其中,與此同時,右手一抖,內氣成焰,將混雜了鋼絲,蛇皮,虎筋的繩索焚燒。
馬車順勢往前行走,無聲無息,等到走出了三條街道之外,方才邁開步子疾奔而出,馬蹄落在青石地板上,就算是裹著一層厚重的棉布,也發出了聲響,沉悶而有節奏,如同隱約的敲門聲音,並且正在逐漸遠去。
客房當中,本應該在藥物的作用之下徹底沉睡的王安風睜開雙眼,一雙黑瞳清明,沒有半點受到影響的跡象,然後翻身坐起,薄被之下,內甲,勁裝,護腕一應俱全,手上扣了一柄短劍。
就在這夜間,也沒有點燈,下床之後,趨步看向椅子上的黑影。
五張紅木靠椅上面,仍舊還有一人。
王安風的眼睛在夜色中有些微的光閃過,周圍的環境對於他並沒有造成半點的影響,清晰地將椅子上那人映在眼瞳當中。
那正是一名身量高大的男子。
周身漆黑,肌肉部分隱隱有些扭曲,只看面容的話,和被天雷劈過的徐嗣興,竟有八成相似,若不仔細分辨,根本就分不出兩者的不同。
尤其徐嗣興本身是四品武者,雖然廢了武功,但是身體素質還在,恢復的時候,原先被烤灼過的臉孔有些許的恢復,造成和剛開始不一樣的表現也很正常,若不是王安風‘親眼’看到,幾乎以為只是徐嗣興氣機生髮,使得容貌發生變化。
王安風先前判斷,若是當真有人曾經和徐嗣興接觸過,引導他在中秋酒會的時候來到梁州城,那麼在得知了徐嗣興還活著,且被刑部委託給名捕相熟的‘一位大夫’救治時候,就一定會派人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