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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然後立馬不堪其辱,咬舌自盡。
王安風想到這裡,告罪一聲,伸手將他下巴直接卸下。
然後才轉身踱步到窗前,取出紙筆,幸虧這客棧頗有些風雅,文房四寶都在,省去他許多麻煩,稍微一思量,旋即落筆如飛,第一行便寫無心兩字,旋即又寫了幾句。
微微皺眉,想著直接開門見山,似乎不妥,太過直接的話,容易被無心這些人看出破綻,將這信箋揉成一團,氣機將其點燃,重新再寫。
這一次就慎重許多,先是稍作寒暄,才說徐嗣興傷勢已經穩定,約莫明日,便能夠轉醒過來,送往刑部,並且以朋友立場,‘好心’建議道,此人或者也有同黨,不如以他為餌,誘惑其同黨出現。
寫完之後,王安風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紕漏,才自旁邊取下那鳥籠,餵了信鴿一把穀物,一捧清水之後,方才將信箋捲起,放入鳥腿上的精巧圓筒當中。
推開窗戶,灰色信鴿只一震翅,便如同離弦之箭撲飛出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王安風目送那信鴿遠去,逐漸消失不見,方才收回視線。
以他對於無心的瞭解,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後者定然不會放過,而那‘窮奇’,兩次設局,自身都在百里之外,顯然是個惜命之人,探知訊息之後,不會立刻動手。
這中間差出的那一兩日時間,就是他絕佳的動手之日。
解決了最大問題,王安風心裡便越發沉穩,仔細想過之後,卻又覺得,那一日對方是一老一少,一同出現,不知道是偶然如此,還是說對方慣常於兩人一組行動。
若是前者還好,如果他們素來如此,倒是個麻煩。
他王安風只得一人,卻從哪裡去找一個俊俏年輕人出來,和他一同去冒險,難不成要請出三師父出山?
可三師父也已算不得年輕人了。
王安風心中呢喃。
而且只要一想到三師父鴻落羽那能現得他頭皮發麻的各種花哨行徑,王安風便禁不住打個寒顫,將這個念頭的苗頭直接掐死在了腦海深處。
復又苦笑,這便是佛門斷絕煩惱,斷絕煩惱。
佛祖勿怪。
左思右想,其他事情都已敲定,只在這裡,卻都沒有辦法找到這樣一個俊俏的年輕人,而且還得王安風足夠信任,願意暴露一定的秘密。
耳畔似乎隱隱聽到了三師父得意的呼喚。
王安風嘴角一抽,再度把這念頭扔到西天佛陀那裡去,心有擔憂,卻又有些認命一般想著,若實在不行,和三師父約法三章,倒也只能如此。
此時已經到了午時,王安風聽得了外面眾人叫他的聲音,當下講這麻煩先放在心底,看了一眼窗臺,將窗戶開得大了些,保證等一會兒信鴿回來能自己飛進來,然後便推門出去。
下樓的時候,發現眾人都已在了,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兒,東方熙明瞪大了眼睛,正和薛琴霜談論些什麼,走近了才聽明白,薛琴霜在與她說大江南北各種美食。
後者口齒伶俐,一樣樣美食在她口中描述得極為真切,是個什麼樣子,有什麼來歷,看去如何,味道又是如何,有幾種吃法,盡都娓娓道來,引得小姑娘雙眸明亮,粲然如星。只盼得能夠長出一對翅膀來,飛到那天下各處,吃盡薛琴霜所說的美食佳餚。
王安風恍然,旋即微笑,薛琴霜年少時便行走天下,好武好酒,也好美食,自是走遍天下,打遍天下,也吃遍天下,當年第一次見面時候,還從她那裡得了一份天京城的八大件。
王安風動作微微一頓,雙目刷一下抬起,落在薛琴霜臉上,眸子微睜,現出幾分興奮。方才困擾他的那難關,登時便如同春日雪消一般,不復存在。
足夠信任。
生死之交,自然信任。
至於模樣,薛家琴霜自小便做男裝打扮行事,而且,男裝扮相足夠俊俏,足夠雅緻,當年在扶風學宮時候,女弟子們床頭秘藏的繪本當中,盡數都是‘薛家公子’。
有散步的薛霜,發呆的薛霜,微笑的薛霜。
有看書的薛霜,習武練功的薛霜。
甚至還有靠在樹幹小睡的薛霜。
林林總總,共計有十三個版本,每本三十七頁,丹青一脈趙師姐親筆所繪,每本一百大秦通寶,童叟無欺,多買多贈,買十二本,第十三本典籍本便當添頭所贈。
扶風學宮女子,幾乎人手一本,更有甚者,謄模至三尺卷軸之上,懸在閨房,日日打量。
薛琴霜本來正繪聲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