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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畔。
想及往日所吃苦頭,王安風忍不住揉了下眉心苦笑,覺得所謂久病成醫,也就這樣了,只是畫畫這事情實在是比練武都要吃天賦,更有垂髫童子作畫,能讓白髮老者捶胸頓足,痛哭流涕,大嘆蒼天不公。
犯了太多錯誤,也很難改過來。
也不知三師父當年究竟是吃了多少苦頭,才在三十餘歲便有了這樣一手爐火純青的畫功。
若非是他每畫一幅畫,擱筆之後,當即焚燬,不留於世,王安風幾乎想要拿出一兩幅畫來,必然能夠震動大秦丹青一脈,也能讓那些端坐不動的大師們跌下座來。
此時閒暇,細細想來,他在少林寺的幾位師長固然武功已經能獨步天下,邁入第一流境地,各自在其餘領域也都有涉獵,而且造詣極高,不入凡俗。
三師父擅畫自然不提,而古道長頗通音律,能讓走獸駐足,大師父揮毫潑墨,有大家氣象,三尺卷軸之上,字字不同,各有風骨,卻整體協調,如同浩浩大千世界,眾生諸相,各有千秋。
二師父於烹飪一道上已是古今無雙,更擅奕棋,佈局隱秘老辣,至於贏先生,便更是上通天文,下曉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星象占卜,甚至於兵法韜略,人心測度,無一不通,無一不精,若非性子有些執拗,堪稱古今以來,第一等風流人物。
只是性子自傲得厲害。
譬如當年三師父鴻落羽傳他畫技的時候,贏先生明明就不屑一顧,極不贊同,可後來‘無意’看得了王安風得意畫作之後,便勃然大怒,強令他每日畫畫。
若是不能在畫道一途上入了‘見微知著,以小藏大’的境界,便不算功成,不準在外頭動筆,省得出去了給他丟人現眼,王安風現在所畫,已算是違背了師命的,只是情急如此,沒有辦法。
只在他胡思亂想的這當口,畫上的墨汁已經幹了,不用擔心,王安風當即便將這畫像捲起,踱步走出,先是叩響了木門,將這畫像交給薛琴霜,然後仔細問過了需要的東西,自己一人上街去買。
梁州城在仙平郡中,算是第二大城,只在郡城之下,與另外一座州城也算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商戶繁雜,百貨皆備。再加上大秦當代乃是武道盛世,似這種大城裡面,各種東西不缺,什麼畫筆假髮,輕易找到,合身衣物自然更不必說。
只是在買胭脂水粉的時候有些意外的波折。
薛琴霜所需的是能夠掩飾原本膚色的膩子粉之類,尋常女子用得較少,王安風怕小店小鋪裡頭找不著,索性便去了整座梁州城最大的店鋪裡頭,以防萬一。
這想法本是不錯,只是大秦風俗,雖然不似當年西蜀那般極為重男輕女,在乎禮教,可年輕男子也都自恃甚高,是不大肯為女子低頭的,更是體會不得床頭畫眉的閨房之樂。
王安風諸般武功,音律雜學,琴棋書畫,三教學說,皆有涉獵,卻素來不知道這些東西,師父們一個一個的學通天地,卻也都閉口不談,對這事情頗為忌諱似的,就也無從得知,直如同四五個大塊實心鋼鐵教出了一個實心木疙瘩。
再加上他修行的是神偷門的秘傳法門,在三教九流的易容術上,可算是最最上等的那一類,純靠武者控制自己肌肉,不需要外部材料,也就從未曾進去過什麼胭脂店。當下做了打算,便如同一頭初生牛犢一般,毫無畏懼,一頭莽入其中。
進去之後,才發現到處鶯鶯燕燕,香氣撲鼻,讓他極不自在,唯獨兩三個男子,也都是已經過去了不惑之年,看模樣氣度都是富貴之家,文士頭巾打扮,懸了玉佩,旁邊有年輕姬妾美人。
他們一邊溫聲談笑,一手抓著美人手掌摩挲,如同撫摸玉器,一寸肌膚手指不肯放過,細細把玩,偏生模樣儒雅,一雙眼眯起輕笑,惹得王安風一片惡寒。
只覺得若是換個場景,少不得便得要大喝一聲,將其當做那些欺辱良家女子的斯文禽獸,左邊一手如來金剛掌力,右邊一招地藏葬送手刀劈下去,還天地一個清淨自在。
可當下自然知道這是夫婦情深,也只能腹誹這感情和睦,閨房之樂,便在自家家裡去耍,這出來如此親熱,著實有些礙眼。
只好裝作沒有看到,等去找店鋪中侍應時候才發現,店裡侍應,也都是些正值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女子,身子豐腴,容貌六七分清秀,竟沒一個面目難看的。
當下一個一個看著他,彷彿看著某種只在傳奇話本里出現的奇異造物,眸子裡神情有興奮,有好奇,更有諸多古怪以及可惜喟嘆。
這些女子不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