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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喜歡,我卻偏生喜歡她們不喜歡的那個。”
這樣直截了當,毫無半點遮掩地表露心跡,讓離棄道一口酒險些嗆著了,一代宗師,就這樣大口咳嗽起來,雖然並非第一天相見,早知薛琴霜性子直接,卻未曾想直接到這種程度。
他活了這許多,走過許多地方,見識過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的美貌女子,似是這樣豪氣的卻少見,一隻手數得過來。
大多的女子,在這個時代最大的勇氣和反抗,便是偷偷扮做男裝,在周圍城中游歷一番,然後按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入門當戶對的家中相夫教子。
而能撐得上一句奇女子的,太少,沒有幾個。
十六歲時孤身離家,跋涉六千里,違背整個京城大族意願,去找當時陷落困境的二皇子,對山河為盟誓,指腹為婚的長孫皇后是一個。
三千魚龍舞列陣道門山下,綁走了未來天下道統宗主,當日成親的天河郡主算一個。
身負天命而出,卻違逆天命而行的東方凝心算一個。
還有……
離棄道怔怔然出神,燈火倒映在他的眸子裡面,灼灼如火,就又想起來了年少時候見到過的那個少女,她就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一樣,深深映照在當時窮困潦倒的少年秦卒眼裡,然後燒穿了他的肺腑和魂魄,深深烙在了心臟上。
年少時最好不要遇到太過於驚豔的人,這種人會像是火焰一樣,會照亮片刻的前路,可想要靠近卻極為艱難,靠近了也滿是痛楚。
可飛蛾撲火本就是應當。
離棄道恍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天邊有紫色的煙火炸開來,再然後是紅色的煙火,老者雙目瞬間鋒利起來,他對於大秦有開疆擴土之功,足以封侯,但是年少時只是尋常的武卒出身,對於這煙火傳訊的手段並不陌生。
城中有案件發生。
他原本沒個正形斜著靠在柱子上,這個時候卻猛地起身,看向了煙火升起的方向,眸子鋒利,彷彿受驚的雄獅。
這是數十年如一養成的習慣,這輩子都扔不掉了,是註定要帶到地府裡去的習慣,可旋即便懶散下去。
他現在已經不是天策府大將,也不是正二品龍武衛大將軍,沒個官身,懶得去搭理這城裡事情,何況他方才粗略一看,城中調動了不少的武卒,防備稱得上是嚴密得一塌糊塗。
他懶得去湊熱鬧。
本能繃緊的肌肉重又鬆懈下來,離棄道看向旁邊看燈火的薛琴霜,後者方才沒有打攪他那一場‘好夢’,令他眸子神色柔和些許,自嘲一笑,道:
“方才老夫,走神了多久?”
薛琴霜答道:
“一刻不到。”
離棄道笑嘆一聲,自語道:
“一刻不到啊……看起來還真少。”
“老夫方才呢,仔細算了算,薛家丫頭你啊,算是我這輩子見過女子中,少見能有豪氣的,所以安風不會有什麼指腹為婚的惡俗戲碼。”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頭子大半身子進去了棺材,懶得管,也管不得多少。”
離棄道灌了口酒,談興漸起,復又笑道:
“說起來,你和安風他娘有三分相像。”
“並非是外貌舉止,而是這單刀直入的氣魄,當年的王天策戰場朝堂縱橫捭闔,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有不知道多少女子仰慕他,卻又都矜持著不說,接過給安風他娘給乾脆利落拿下。”
“當年曾有一位詩名遠播十九州的才女對他傾心,日日寫詞,最後聽說他隱居大婚後,將這詩詞盡數焚燬,隔年便嫁給了另一位才子,也算是琴瑟相合的事情。”
“否則她恐怕要苦苦等上了一輩子,何苦來哉。”
薛琴霜面上神色不變,心中卻升起許多好奇。
王安風爹孃事情後者很少主動提起,能有這個機會從當年親歷者口中聽得了這些事情,她心裡面一陣得意和暢快,彷彿小時候第一次習武有所進展時候一樣,覺得問那掌櫃套出的這罈子二十年春水流果然沒有白費。
忍著了前往酒會品酒的渴望,偷偷留下。
果然是很好很好的。
薛琴霜左手垂下,悄悄用力握了握,然後咳嗽一聲,面容平靜從容,大有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的鎮定氣魄,故作隨意道:
“安風的爹孃?王天策將軍嗎?”
離棄道沒有發現身旁少女異樣,笑嘆道:
“是啊,這是個比較長的故事了,看在你這一罈子好酒的面上,我可以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