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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兩個念頭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而無論是哪一個,他都完全無法承受。
旋即耳畔聽到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彷彿地面都顫動了一下,等到周歡不顧自身官威,如一個尋常武者那樣,以輕功踏上樓閣頂層,放眼眺望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今夜最為壯麗的一幕。
自北城門的方向開始,兩簇火線突然燃燒起來,然後以恐怖的速度朝著兩側蔓延,幾乎只花了不過三十個彈指時間,整座梁州城,綿延七十三坊的所有城牆都亮起了火光,並且以特殊的頻率開始舞動起來。
這是仿自邊軍狼煙舉火而來的傳訊方式,頗為複雜,只有軍中參將以上才會精通,可是即便周歡是一州長官,也必須學會三種。
此時的便是第一種。
它代表的意思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兩個字,不斷重複。
城破。
周歡的心臟在一瞬間顫抖了一下,感覺到有些天旋地轉,幾乎要站不穩當,就這樣朝著下面栽倒下去,而在這個時候,鳴金之音響起,極為悠長,隔了十個彈指之後,再度響起,綿延不絕。
這是宵禁之前的警告,三百次鳴金之後,街道上若有閒人亂逛,無論是有何等情況,大秦鐵卒都可以直接拿下,若是反抗,更是可以當場射殺不為罪。
整個梁州城在慌亂了一瞬之後,迅速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慌不擇路往家裡或者相熟之人處趕去,大秦律極為嚴苛,這個時候,他們是寧願在客棧裡呆一晚都不能在街道上待著的。
從屋子裡走出的官員尚且還有幾分醉意,詫異道:
“這……怎麼回事?”
“周大人您怎麼下令宵禁了?今夜中秋,按照慣例是要通宵達旦,百姓同樂的啊……”
旁邊有人拍了他一下,道:“你在說什麼?周大人可是一直都和我們在一塊兒飲酒,如何能夠去下這個命令?”
先前開口之人借了醉意,不滿咕噥道:
“可是這宵禁鳴金可有半點差池?”
“這種大令唯獨要周大人下令才能夠成,哪怕是城門令,若是沒有手令也指揮不動士卒。”
周歡身軀僵硬,已經是手腳冰涼。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有一人大步而來,一身朱衣都有些破損,完好的地方也灰撲撲的看去極為狼狽,面色煞白,卻更加了三分冷意,就連原本柔和的那一雙眸子裡都彷彿盛滿了冬夜的寒冰,刺人骨血。
無心。
他徑直朝著這府邸而來。
左右有府中高手看到這是個沒曾見過的陌生面孔,又穿了一身尋常巡捕的衣服,便按劍往前阻攔,被無心以手中長劍劍鞘抽飛,重重灌在了牆壁上,半天爬不起來。
這果決到堪稱狠手的手段,帶出一股冰冷的煞氣讓那些想要開口的官員極為理智地閉上了嘴,往後縮了縮脖子。
無心站在周歡面前,神色冰冷,後者手掌有些顫抖著叉手一禮,然後道:
“無心大人,這是何意?”
無心不看他,右手抬起,露出手中令牌,色呈黃金,上面咬合一隻猙獰兇獸,然後語調冰冷,道:
“梁州城州官周歡,拒不聽令,任由重犯逃離,至北地城門坍塌,守將昏迷,按大秦例律,以瀆職罪收押,聽候發落處置。”
“拿下!”
周歡手腳冰冷,看到無心身後已經有幾名士兵衝出,手持繩索往自己身上套,咬牙掙扎道:
“你沒有證據!”
無心道:“你可知我要你派人求援,所為是何?”
周歡身軀冰冷。
無心往前走了兩步,視線從周歡肩膀越過,看到了屋子裡的奢靡場景,看到了一個一個姿容清麗的女子,面容冷意更甚,道:
“好一場歡宴!”
“那人在刑部卷宗中有姓名,你應該聽過,叫做徐嗣興。”
周歡的身軀瞬間僵硬,腦海中有一幅幅畫面不受控制湧動出現,四散的軀體殘骸,月光之下幾乎是散著血色的雙瞳,以及血色的長劍。
十年前的那樁案子,即便是柱國出手,仍舊只是將其打成重傷,而沒能夠當場留下他的性命,之後據傳他氣機已散,此生沒有機會踏足天門,但是十年間追捕不斷,竟未曾被人捉拿。
甚至於三年前,兩名四品的武者都沒能將他留下。
周歡嘴唇哆嗦,道:
“你要捉拿的人,是他?”
無心眸子裡晦暗許多,搖頭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