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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罵了兩聲,柱國卻一直不曾回頭,反倒將速度提高了數成,徑直離去。
離棄道罵了個痛快,回過頭來,看向王安風,輕咳兩聲,道:“風兒,而今你要如何去做?”
王安風將懷中玉佩取出,輕輕摩挲,道:
“只能找人看看能不能辨別出這東西的來歷了。”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離棄道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能想到這一點,算是沒有白走了江湖,這東西老夫雖然有些印象,但是記不大深了,只記得年輕時候曾經見到過,應當確是域外之物。”
“不過看這模樣,這東西在梁州城可算是罕見了,城中的尋常玉器當鋪之流,恐怕也沒有辦法認出這東西的來歷,你可有什麼法子麼?”
王安風沉吟一二,道:
“我的確是有個去處……”
離棄道眯了眯眼睛,道:“可要幫手?”
王安風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麻煩離伯你了,只這件事情的話,我一人足矣。”
離棄道哈哈大笑,道:“有這底氣那便好,若是遇到什麼事情,你便大叫一聲,離伯來幫你,就是那柱國也不必害怕,當年又不是沒有打過,過得二十多年,見了他也著實手癢癢。”
“走罷,薛丫頭,你弄來的那罈子酒不差,走走走,陪離伯再去喝上一會兒。”
薛琴霜脆聲應了一下,旋即看了眼王安風,道:
“勿要莽撞。”
王安風面容浮現一絲微笑,點了點頭,看著離棄道和薛琴霜兩人也離開之後,方才收回視線,此時天氣已經有了一絲絲寒意,抬眼去看的話,東方已浮現魚肚白色。
一夜忙亂,竟然已經快要日出天明,勤快些的百姓應當已經轉醒過來,收拾洗漱,準備今日操勞。
王安風張口呵出一口白氣,收拾精神,轉身施展身法,快步奔出,直朝著安在坊的方向掠去——他在梁州城中哪還有什麼相識的人,唯一能夠用得到的力量,也只是那位被他叨擾了兩次的瞎子老吳。
當下也顧不得先前所說上一次就是最後一次的話,以極快速度掠出,因為此時街上沒人,王安風得以能夠發揮出最大的輕功水準,不片刻時間,就已經到了瞎子老吳所在的那條骯髒小巷。
旋即變換容貌,重新化作先前所用的冷峻刀客,然後快步往前,那道暗門仍舊緊緊關著,王安風伸手去推,卻根本推之不動,復又拍了拍門,也無人應答。
此時天色漸亮,他心中擔憂,輕聲道了一聲得罪,手腕發勁,直接將這門強行推開,才剛剛走下去,便察覺到不對勁——
太過安靜了。
往日裡混雜著叫罵聲,腳步聲,骰子轉動聲音的各種嘈雜聲音消失得乾乾淨淨,更為詭異之處,一股濃郁到了極限的血腥味道沖天而起,直直往他的鼻子裡面鑽進來。
王安風兩步跨入其中,神色大變,放眼所見一個個賭坊老鼠,全部都已經給人殺了性命,或者趴在桌上,或者橫倒在地,盡數都是喉嚨處被刺穿,傷口極細小,王安風認得這種兵器。
西域細劍。
“這……鐵麟?!不,不對,是那群星閣?!”
“可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
王安風神色變了數變,往瞎子老吳所在的暗門處走去,神色卻突然一凝,視線垂落一旁,那裡仰面死去的賭坊管事宋老六。
他和王安風打過幾次交道,深得瞎子老吳信任,在這賭坊當中,堪稱只在一人之下。
可這位管事此時的死狀卻極悽慘。
雙手捂著喉嚨仰面倒地,鮮血流下,面容之上,幾無恐懼,只是不敢置信,彷彿根本不敢相信對方會對自己出手,而對方出手的速度,根本來不得感覺恐懼,就已經殞命,可以說是極為‘慈悲’的一種殺人手段。
不需感覺痛苦,只是一瞬便死。
王安風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落在了他身下的繡毯上,呼吸都不自覺有些許急促,緩緩伏身,抬手摸在繡毯上,頗為厚實,其上繪製人形,不合大秦民俗,乃是域外之物。
幾乎和今日所見另外一張一模一樣。
王安風的心跳不自覺加速。
他終於明白夜間在那屋子裡看到染血繡毯時感覺到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他早該明白。
明明第二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了瞎子老吳的賭坊當中,多有域外之物的,他在方才竟然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