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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的覺得有些擔心。
不知道那個叫徐清焰的姑娘,如今過得怎麼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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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和丫頭,在小霜山收拾了一下,稍作整頓,幾天之後,雪勢停歇,與師姐和兩位師兄簡單道了個別,便將離開的念頭,告知了教宗大人。
大雪天,教宗的麻袍道者換上了一聲潔白的大氅,看起來比雪還乾淨,恭候在山門外,不過小半個時辰,白木車廂便從歇足的地方行了出來。
白色駿馬打著響鼻,輕輕跺足。
教宗陳懿揉搓著雙手,在白木車廂裡,車廂車簾被拉開,倒映出外面雪地的明亮光芒,他笑著望向一前一後上車的兩人,招呼道:“寧奕先生,裴煩姑娘。”
“教宗大人,天氣古怪......冷得很,您要多加些衣服。咦,周遊先生去哪裡了?”寧奕有些疑惑。
陳懿解釋道:“周遊先生看完葬禮,便離開蜀山了......徐藏前輩死了,先生便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寧奕能夠明白,周遊的確是這麼一個性格的人物,徐藏放蕩不羈,周遊則是剋制自己,風波落定之後,應該已經回到了紫霄宮,重新閉關。
年輕的教宗看著坐上車廂的一男一女,在兩個人茫然的目光當中,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寧奕黑衫外面套著一大件黑羔裘,左右兩邊,雲肩潔白如雪,看起來古樸又老氣,像是獵戶的子嗣......事實上,這件衣袍,的確是寧奕偶爾下山時候,在一家淳樸獵戶那兒買到的。
大隋南北分開,蜀山地界應該算是南人,去年甚至未曾下雪,很少禦寒,寧奕當初下山買了許多,考慮到可能會下大雪,便買了這些衣服,如今迎上這場大雪,氣溫驟降,倒是派上了一些用場。
裴煩跟寧奕差不多,兩個人裹著一圈又一圈,臃腫的像是粽子,讓陳懿忍俊不禁。
他們跟自己不一樣,修行者哪裡需要穿那麼多?
修行者只需要拿星輝罩住體表薄薄的一層,大雪也好,大雨也好,都無需擔憂
寒冷。
麻袍道者大多披著大氅,其實他們換上輕薄披風亦可,只不過那樣行走在冰天雪地當中,實在太引人注目。
陳懿笑著說道:“你們這算是什麼?獵戶出山?”
寧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懿哪裡知道,這兩位,在西嶺的時候,沒少挨餓受凍。
丫頭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在大雪時候,能夠風風光光穿上過冬的衣袍,有熱飯吃熱水喝,有個暖和的地方能夠睡覺。
寧奕上車之後,笑著說道:“教宗大人,路途遙遠,麻煩您了。”
陳懿搖了搖頭,他認真說道:“寧奕先生,不麻煩的。”
的確不麻煩。
這節馬車,白木車廂,四角懸掛著的道宗三清鈴,以及裡面那個少年的身份,都註定了這一行,不會遇到任何的麻煩。
從蜀山到大隋天都皇城,在麻袍道者不斷刻畫陣法加速的前提下,大約需要七八天,路途也不算如何遙遠。
重要的是安全。
如果不是教宗願意出手相助,寧奕說不定真的會在蜀山上再一次枯守一年。
空中響起一聲清鳴。
寧奕掀開車廂,看到外面的雪氣浩渺,有一隻火紅色的飛鳥,掠過長空。
陳懿輕聲說道:“這是一種很古老的鳥,名字叫‘烈麝’。”
寧奕聽說過這種鳥,永遠翱翔在天空中的自由之鳥,這種鳥生性不羈,漂泊終老,幾乎不可能被馴服。
這世上所有的規矩,都無法阻礙它飛行。
若是有獵人把它射下來,試圖想要馴服它,那麼它便會就此死去。
“烈麝”的一生,就只是一場旅程,從生到死,不會回頭,不會低頭。
寧奕想到了那個披著黑袍的男人,他默默合上了車簾。
在心底輕聲默唸了烈麝這兩個字。
......
......
火紅色的飛鳥,在大雪當中展翅。
烈麝跨越了蜀山地界,雪氣蔓延的高空當中,大風冷冽,一道又一道的火紅影子,飛掠在高空之上,它們眼神凜冽,絕不回頭,在寒風當中享受著生命的旅途。
猶如一柄刀子,切開雪白,在空中劃出頎長的猩紅痕跡。
大隋天下,大雪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