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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子離開了書院的墓底。
寧奕並沒有急著離開,他來到青山府邸下,最主要的目的是破境,已經抵達了第六境,磁性算是功德圓滿。
在獅心皇帝墓陵內,他拿到了北境獅心王的神性結晶,這顆神性結晶現在纏踞在自己的丹田之中,上下沉浮,像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裡面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神性......寧奕有一種預感,如果把徐清焰的神性水滴聚集到一起,恐怕就能凝結成為一塊神性結晶,而這一顆獅心王畢生心血凝結的結晶,恐怕拆散開來,以神性水滴來算,是一個天文數字。
寧奕默默掂量著吳道子贈給自己的龜甲,這枚龜甲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如果灌入神性......很有可能會爆發出不一樣的效果,和尚出自靈山,修行只修**,其他的路子一概不通,拿了這枚龜甲,絲毫髮揮不出作用。
他將龜甲收下,掐著尋龍經,在大墓內緩慢行走。
最終來到了劍器近的那座洞天門前。
寧奕面色凝重,他的手中,捏著一角泥化了的衣袂,出自劍器近大人的雕塑,皇陵裡的那些畫面已經證實了當年發生的一切,白鹿洞書院懸而未決的困惑,真相就藏在墓底洞天之中。
大洞天內,懸掛著的劍器密密麻麻,寧奕小心翼翼避開鋒芒,來到傾塌的石壁之前,他蹲下身子,嘗試著把那一角衣袂,放回劍器近的衣袖上,最終以失敗告終,兩片衣袂泥化之後,沒了神性,便再也粘粘不回來。
少年長長吐出一口氣。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寧奕站起身子,攥了攥拳頭。
他很想試著把神性注入劍器近的泥塑當中,看看能不能產生奇蹟......但憑藉自己的丹田裡,僅有的那麼幾滴神性,根本不可能奏效。
寧奕試著去拆分獅心王的神性結晶,發現這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如果真的能夠把獅心王的結晶拆開,今日或許就能成了。
“這樣的一尊泥塑,可以帶出青山府邸麼......”寧奕眯起雙眼,他開始打量這尊“劍器近”,盤膝而坐的年輕男子,鬢角飛揚顧盼生輝,膝前懸著的三柄長劍,劍氣猶存,看起來凌厲無比!
不可動。
他咬了咬牙,似乎在做艱難的決定。
蜀山上的教誨,向來是,在遇到造化時候,有條件一定要帶走,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帶走。
這一處小洞天,是劍器近留給後人的最後一樣東西,如果自己今日就這麼放棄了,來到這裡陵墓的下一個人,還不知道會是誰......
更重要的是......寧奕攥緊衣袂,在皇陵入口之時,他握住了這枚衣袂,似乎能夠感受到,隔著很久遠的時空,千年前的劍器近,對自己的一份囑託和厚望。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今日就這麼離開了,會後悔一輩子。
寧奕念著尋龍經,圍繞著劍器近的泥塑石像,踩著八卦陣法,轉了好幾圈,排除了大部分的禁制,最大的威脅......就是懸在劍器近膝蓋前的三柄長劍。
懸掛著黑紅
白三色劍穗的三柄長劍,模樣各異,劍穗漆黑,劍刃如游魚,遍體生寒的那柄,劍身篆刻“龍藻”,猩紅如龜甲龜裂的篆刻“龜文”,劍穗雪白劍身雪白,清涼劍光搖曳其中的叫做“白虹”,這三把長劍,是三座書院當年盛極一時的院長佩劍,在倒懸海誅殺過諸多妖君,殺氣凜然,此刻錚錚作響。
這三把長劍,被劍器近摘下來放在膝蓋前,此刻成了寧奕最大的阻攔。
他不知道觸控這三把劍,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寧奕取出一張符籙,這張是隔音符籙,能夠阻隔小範圍的聲音,他將這張隔音符籙佈置在小洞天的頂上,然後又在書院的大墓墓陵裡逛了好幾圈,不得不說,這裡是一座寶藏密集之地,各色各樣的符籙,予取予求。
“這是一張小型的防禦符籙。”
“阻震符籙......還有這種符籙?”
寧奕踩著尋龍經的八卦陣圖,遊走在墓陵四周,那些隱而不發的禁制,全都被他避過,這裡的符籙是書院前輩留給子嗣的遺澤,只要小心取用,不會觸發陣法。
寧奕抱著一大沓子符籙黃紙,他挑選的都是那些防禦性的符籙,這些符籙能夠阻攔外界的震顫,也能夠防止劍氣的迸發觸發禁制。
如果他要抱走劍器近的泥塑石像,這三把長劍,恐怕很難避開。
寧奕開始在小洞天里布置陣法,他小心翼翼運用星輝,將一張又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