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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抬手的動作,輕鬆而愜意,卻像是逆著刀光,迎面而上。
大袖被風氣吹散,呼啦啦散開了一道束縛,捆縛在袖內的纏緱長線擴散,無數的符籙迎風而飛,漫天的神性寄宿在符籙之上。
大紅色的符籙,寫了一個劍氣凜然的“殺”字!
漆黑符籙,流淌著墨色,上書還是一個字——
“殺!”
慘白如雪的“殺!”
湛藍如西嶺道宗道袍之色的“殺!”
淡黃如東土靈山袈裟浸染的“殺!”
數十張,上百張,揮袖之後,迎風飄搖,神性一點,劍意盎然。
整座昏暗寢宮,剎那明亮起來。
迎風而下的那一刀,狠厲而又磅礴的刀氣,遇到了更加狠戾,更加不講道理的劍意,只不過剎那須臾之間,便被撕裂開來。
砍下那一刀的姜麟,瞳孔收縮,第一時間向後掠去,退回那條漫長走廊,無數的符籙隨風而來,就像是有劍仙持劍追殺,每一張飄搖的符籙,都是一道劍氣,每一個凜冽的殺字,都是不可避免的一劍!
姜麟從未見過有如此手段,刻畫符籙對敵的,這世上一抓一大把,可是把劍意融入符籙之中的,已經是極少數的鳳毛麟角,需要劍意與符籙之道盡皆修之。
這個人族小子使用的,這漫天符籙,無數個殺字,每一個字的劍意都不相同,分明不屬於他,姜麟難以想象,刻畫符籙的那位陣法大師,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劍修,有人單劍行走天下,有人佩戴雙劍,三劍聞所未聞,這漫天符籙,是多少柄劍?
他退入迴廊,長嘯一聲,麒麟秘術催動之後,狩水長刀橫在面前,無數劍氣叮叮噹噹洶湧而來。
每一道劍氣,都凌厲無比。
姜麟雙足踩定,面色難看,不斷的劍氣衝擊,砸得他一退再退,在昏暗走廊之中踩出一道狹長溝壑。
他神情晦暗,盯著遠方的飄搖符籙,似乎看到了一副幻象。
有人踩著長劍,身後劍氣如潮。
姜麟瞳孔收縮,面容有些呆滯,不敢置信,那竟然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劍仙?
姜麟一時有些看呆了。
那位年輕的女子劍仙,通體虛幻,神采飛揚,眉眼卻清稚未開,衣袂翻飛,身後數百上千柄飛劍追隨,伴隨她抬手動作,齊齊壓下。
數百張符籙齊齊破碎。
劍氣平鋪長廊。
......
......
跪坐之姿抵掌的徐清焰,怔怔看著這漫天符籙驟然炸開的場景。
無數劍氣劍光,從那條走廊內炸碎。
流光四濺。
她好像明白了,坐在橋頭的寧奕,在破境之時,究竟看到了什麼。
雲霧飄搖,心湖之中。
坐在橋頭的寧奕,眯起雙眼。
已經破開第七境,心湖徹開,大風大浪過去,浩浩長風掀起。
有個人抱著油紙傘,在寧奕頭頂撐開,然後坐了下來。
心湖之外。
徐清焰能夠感到,殘餘的劍氣,從符籙中不曾散去,而是輕柔飛來,圍繞著寧奕一個人,親暱地像是一隻貓,最後嗤然散開。
寧奕輕聲喃喃,唸了兩個字。
“丫頭。”
這是裴煩留給他最後壓箱底的符籙。
心湖頓悟,容不得分神。
刀氣落下,她便撐開油紙傘,替寧奕擋住,然後在他身旁坐下來。
陪君看雲霧橋樑這一端,風起風落。
歲月山河。
......
......
天都城。
劍行侯府邸。
守在府邸外的兩位麻袍道者,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這座府邸的男主人了,其實細細算來,只不過月餘,但是春暖花開之後,女主人回府,便一反常態。
以往久日不曾出門的丫頭,每天都會開啟府邸大門。
書院已經被拾掇乾淨,再沒有人來府邸門前挑釁,惹是生非。
丫頭每天早上會抱著那盆萬年青,曬半個時辰的太陽,下午也是,晚上也是。
但是今天沒有。
開門是為了等某個人回來。
今天沒有開門。
因為丫頭知道,今天寧奕也不會回來。
房間裡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桌,桌子上堆滿了陣法,符籙,古籍,史典,房間上方懸著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