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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的柔光,帶動飛掠的符籙,化成碎燼。
靠在石壁上的寧奕,表情有些精彩。
他的目光,隨著那張一半殘缺的符籙,緩慢飄落。
時間都變得緩慢起來。
再往前推動那麼七八個呼吸。
這座寢宮大殿裡,還回蕩著寧奕的聲音。
“姜麟,想知道紅山裡,那兩位大隋皇子,究竟在做什麼嗎?”
然而那頭年輕大妖給了一個很乾脆利落的回答。
“不想。”
姜麟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邁出了一步,這是緩慢而艱難的一步,可以看出,他的身體還負擔著劍氣的餘力,走起路來,風雷炸響在體內,姜麟面容從容而又平靜,那些痛苦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但是他沒有走向寧奕。
姜麟並不知道寧奕是否還有留下來的手段,自己的擲刀一殺,沒有殺死寧奕,而是逼出了他的鱗甲,這個大隋少年就像是一個不斷開啟的寶藏,從紅山峽谷相遇至今,自己每一次傾動殺心,都會逼出寧奕的一張底牌,無窮無盡......這一次他不想冒著風險。
走出了第一步之後,姜麟微微停頓,他的面色有些蒼白,麒麟血液流淌滾動,對抗著細雪劍氣,這個天賦極高,未來一片大好的年輕妖修,深深吸入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的雙腳,在這片星輝封禁之地,能夠走得更快一點,短暫的停頓之後,他走出了第二步。
一切話語凝固在喉嚨裡的寧奕,看著這一幕,有些啞然。
寧奕的眼神一直平靜。
事已至此,說再多的話都沒有意義,他靠在石壁上,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一點一點復甦,覺醒,但是不夠自己遞出一劍......就算遞出一劍,又能做得了什麼?他殺不死姜麟,場面再一度陷入僵持,勁氣之爭的結局現在已經分出勝負,這頭大妖的天賦帶來的恢復能力,比自己高出一頭,雙方山窮水盡之後,一定是姜麟先恢復力量。
徐清焰注意到,靠在石壁上的寧奕,緩慢杵劍,準備站起,這是一個艱難的動作,寧奕做得十分緩慢,他的雙手已經搭上了細雪的劍柄,脊背勾起,但是無法坐起身子,於是看起來仍然像是一個沉思者。
靠在石壁上,思緒隨著飄落的符籙一同遠去......
另外一邊。
姜麟大踏步前行,濺起一灘又一灘的煙塵,每一次都有停頓,但是間隙卻越來越短暫......他的目標很是明確,跨越妖族千山萬水,他來到紅山,就是為了拔出“白獅子”,那柄長刀就坐落在祭壇的最中心。
姜麟眯起雙眼,那些飄落的符籙,有些被吹向自己,還儲存完好的符籙紙身,在觸及自己的一剎那灰飛煙滅,這些符籙本來應該包裹著祭壇的外圍,在數千年的歲月裡不讓祭壇裡的白獅子蒙受灰塵......到底是什麼讓它們破碎了?
是這座寢宮的意外開啟麼?
寧奕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的目光隨著那些飄落的符籙一同遊掠,天都府
邸裡,他跟著丫頭學過一段時間的符籙陣法,大概瞥過一些符籙的款式,也聽丫頭說過一些細碎微薄的知識。
如今這些無風自燃,徐徐化為飛灰的符籙......品秩不論,功能上來歸類,應當歸類到“鎮神”的一類,寧奕比姜麟更早來到這處寢宮,他知道這裡是太乙救苦天尊的修行洞天,他也知道拔罪仙劍就懸在大殿穹頂,論方位論卦象,白獅子坐在下方,拔罪懸在上空,與主次之分有關,但是更像是一種鎮壓。
這些“鎮神”符籙,更像是留下來鎮壓某樣物事,譬如說插入祭壇中心的那柄長刀。
......
......
緩慢流淌的時間中。
寧奕想到了自己曾經盤膝坐下,破境之時,背後靠著的那座石碑。
那一行留下來的古老文字。
“我曾願意追隨您,一千年,一萬年,直至永恆。”
他腦海裡有些恍惚,就像是綻開了一道煙花。
劍器近的古老鵰塑,復甦之時,需要神性,因為肉身仍在,靈智尚存,只是體魄乾枯,無法恢復自如......神性是這個世上最稀罕的物質,無論是大隋人類,還是北境妖族,對於“神性”的探知,進度都十分稚嫩,很少有人知道神性該如何運用,究竟能夠用來做些什麼。
但是寧奕知道。
寧奕曾經在腦海裡,想過這麼一個問題。
如果神性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