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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當自己面帶笑容站在罪魁禍首的面前之時,那個少年知道自己觸犯了什麼樣的存在,會不會痛哭流涕,跪下來求自己饒過一命?
李白麟不一定非要殺死他。
因為這只是一個螻蟻而已,可殺可不殺,無論是選擇哪一種處理方式,都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的影響。
他有些好奇少年的來歷......感業寺被蜀山封鎖,這個少年最近固定時間出入寺中,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一位蜀山的弟子。
而自己則是蜀山未來的師叔。
在手握細雪之前,自己需要對蜀山展現出足夠友好的態度。
......
......
馬車徐徐停下,李白麟掀開車簾,他眯起雙眼,望著映入眼中的景象,感業寺的枯葉在風中打旋。
寺廟沒有翻新修葺過,紅牆龜裂,帶著一股子寂靜還有冷清的氣息。
徐清客順著簾子掀開的方向,注視著寺裡的景觀,只覺得有些不合乎常理,深秋之時,草木煥發新生的蓬勃氣息,非但沒有破敗,反而多了一些生機。
這其實是一種矛盾的景象。
小無量山的人沒有踩劍而行,跟在三皇子身後之時,他們便卸下御劍,罩上麻袍,將劍器收入匣中,與常人無異。
劍湖宮的蘇苦皺著眉頭,他隱約覺察到了一些古怪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很是罕見,他在劍湖宮地底聖地的時候,曾經有過些許的衝動,血液當中流淌著的星輝,有些不受控制的湧動。
兩撥人馬,三四十人,一節車廂,就這麼停在了感業寺的門口。
夕陽的光芒帶著一些涼意,將影子拖曳很長,獅子張牙舞爪的石像,在地上糊成一團碎影,隨風飛起貼地落下的片葉,分不出是影子還是枯葉。
......
......
寧奕正在替女孩取出神性。
他每日都會來。
即便取出了四十三滴神性水滴,徐清焰的身體狀況有了康復,他仍然習慣了,每日在下午的時候,從安樂城的院子出發,拎著傘劍,來感業寺一趟,取出徐清焰身體當中新誕生的神性。
神性是一個極其稀
有的物質,徐清焰的身體像是一個母胎,每天都會孕育出嶄新的神性,在凝結成為水滴之前,先是霧狀,絮一般纏繞糾結,蜀山的丹藥藥性霸道,強行凝聚成為水滴,在女孩的身體當中,處處都有著神性的殘餘,那些殘餘還來不及凝結,或許只依靠服藥,永遠無法凝結。
寧奕依靠骨笛,一點一點的汲取。
徐清焰說過,自己留在寺裡的時間不會太長,寧奕知道她背後究竟藏著怎麼樣的巨大勢力,哪怕是如今在西境堪稱落魄的三皇子,背後也是小半座大隋皇室。
他並不糾纏進入皇室的權爭當中。
很快女孩會被送入皇城。
但寧奕沒有想過,這一天來得與自己想象中有些不同。
他皺起眉頭,隱約的直覺告訴自己,寺外抵達的那撥人馬,似乎帶著一股不善的氣息。
“是我哥。”女孩撥出一口氣,她沒有去看窗外,面上已經帶了一些遺憾,聲音溫柔道:“謝謝你......寧奕,他們來找我了,我恐怕要走了。”
寧奕心底的壓力越來越大,他看著女孩那張完美的臉頰,然後站起身子,透過竹窗的縫隙,看到了寺外的影影綽綽。
那些人......是來找自己的。
徐清焰也覺察到了一些古怪之處,停在寺外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披著大灰袍的那些明顯是修行者,他們的氣勢磅礴而又凝固。
不是來找自己的嗎?
徐清焰惘然看向寧奕。
寧奕無聲的笑了笑,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回過身子的時候,看到了她焦急的眼神,認真說道:“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傘劍就靠在他的身邊。
寧奕拎起傘劍,沉默的回想著自己殺人截貨時候的細節.......上官驚鴻死了,攔路的人死了,當時見到這一幕的人,應該全都死了。
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座小山上,騎馬捻箭的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寧奕,我記住你了。”
少年輕輕吸了一口氣。
徐藏說的沒錯,殺人就應該乾淨利落,自己如果把所有人全都殺光,就不會有今天的麻煩。
寧奕站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