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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的隋陽珠。
接近百顆,不知品秩如何......但這可是一整箱啊!
再一眼,又是一箱。
寧奕的呼吸急促起來,單單這兩箱隋陽珠,恐怕就足夠自己破境了。
這批貨的主人是誰?單單一節車廂,恐怕裡面的資源,足夠一個宗門使用了。
寧奕轉過頭來,看到了緊貼車廂一壁,整整齊齊堆疊著十箱道宗的紫玄丹,腦海當中一片眩暈。
他伸出一隻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懷中的骨笛忽然震顫了一下。
寧奕感覺到了這種呼喚,像是在急切的渴求什麼。
少年猛的迴轉身子,感應著懷中骨笛的急切震顫,趴下身子,側耳聆聽,然後他再不猶豫,傘劍劍尖輕輕切開車廂的底部。
他看到了一顆灼目而又渾圓的寶珠。
如果說之前成箱成箱擺放的那些隋陽珠,各個有指蓋大小,圓潤散發熒光,那麼這一顆......則是比之前的那些加在一起所盛放的光芒還要盛大。
寧奕當初在清白城握住的那顆隋陽珠,恐怕只有這顆的一半大小。
“千年隋陽珠!”
少年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一掌按在陽珠之上,珠面寸寸崩碎,灼目的光芒忽然破碎,昏暗車廂被頃刻間照亮,鏡面破碎,千年隋陽珠的珠心,滾燙的光線四散射開,無數星輝倒映而出,如大江大洋,傾瀉在寧奕頭頂。
寧奕一瞬之間,仿若置身回到了試圖破境的那個夜晚,囚禁著自己腦海當中日月星辰的枷鎖,在這一刻碎裂開來,那顆破碎的千年隋陽珠,被寧奕掌心吸附,破碎的純白灰燼滾入寬大袖袍,少年跌坐在地,盤膝搭腕,冥想了無數遍的黯淡星河,就此點亮。
不過一個呼吸,寧奕睜開雙眼,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思維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外面的喧囂聲音極大,從寧奕掀車,到現在,不到十個呼吸。
已經有人要來了,寧奕並不懼怕外面的馬賊,但是那兩位第四境的修行者......他需要避開鋒芒。
此地不可久留,他已經破境,需要找一個清淨的地方。
忽然之間,懷中的骨笛又一次發出了震顫。
寧奕準備離開的身子僵住,他瞥
了一眼車廂漆黑的底部,沒有絲毫猶豫,俯身而下,掏出了一個方寸匣子,開匣之後,裡是一顆極其寒冷的珠子,與熾熱的隋陽珠不同,那顆極冷的珠子,不過如常見的藥丸大小。
寧奕兩根手指捻起珠子,忽然瞳孔縮起。
那顆珠子入手便化。
寧奕能夠感到一股極其徹骨的寒意,轟然碎裂,順延指尖傳遞,然後在自己體內來回衝撞,顫抖之間,那顆珠子已經化為嫋嫋霧氣,掌心結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冰渣。
比隋陽珠還要龐大的能量,在珠子碎裂上空凝聚如霧,如一根箭矢般對準寧奕的眉心射出,輕微的轟然一聲,少年面色蒼白跌倒在車廂當中,神魂一陣眩暈,整個人嘴唇顫抖,寒意充盈渾身,瞬間便蓋過了陽氣。
寧奕的面色又紅又白,忽地沒有血色,忽地又滿面通紅。
他慌亂翻身,抓了一大把隋陽珠捏碎,這些不知年份的陽珠捏碎之後衝入肺腑之中,只能讓寧奕稍微好受一些。
寧奕一隻手攥緊傘劍,另外一隻手懸在胸口骨笛位置,劍尖切割車廂,他囫圇跌出,火海繚繞,熾熱溫度之下,寒意稍稍退散了些許。
寧奕並不覺得自己胸中有浩瀚星海。
他只覺得自己胸中有千尺寒冰,混著無數烈焰,滾滾沸騰。
前方火焰當中,有一道雄壯身影,手中刀尖戳穿燕開的後背,沉默走到了寧奕面前,然後注視著少年,“原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持傘少年,是一個初境......你只是一個初境,憑什麼敢這麼囂張?”
寧奕面無血色,嘴唇慘白,他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魁梧的身影,四境的那位修行者竟然已經死了,被他挑在刀尖上舉了起來。
火光盈沸。
上官驚鴻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少年,很是失望。
先前道上死了好幾十個弟兄,草谷城的,安樂城的,被這位據說姓李的少年郎殺了不少,他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一陣沉默,知道這只是一個巧合以後,金錢幫不得不收縮力量,準備今日的截貨。
這是來自於東境某位大人物的意志,即便遙隔了如此之遠,能夠讓自己去實施,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