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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的那個人。
就在眼前。
寧奕!
蓑衣命星大修行者,身形動了。
他沒有直接掠出,而是“緩慢”前行,速度越來越快,蓑衣上的沉重鐵羽,隨著男人的前踏腳步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不斷向後拋飛,最後便是一整件巨大蓑衣飛出,重重跌入江水裡,劍湖宮的白衣劍修,一路竭盡全力的掠行,原本纖塵不染的白衣早已破舊不堪,沒了絲毫仙氣。
蘇漆一隻手按下,右袖的中指和食指之處空空如也,但即便如此,仍然不妨礙他按下右側腰間的那柄“木劍”,桃木古劍光華內斂,漫天雷光如有招引。
寧奕持劍拖行,越走越快,逐漸變成奔跑。
蘇漆同樣如此。
兩人距離只有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劍湖宮命星大修行者,面無表情拔出桃木劍,僅僅是拔劍之時的氣機外洩,便引動整條大江的江水炸開。
滔天水花。
九天之上,煌煌雷霆,呼嘯而下!
蘇漆的木然面容被雷光渲染成為一片銀白。
他抬起頭來,與破開水簾的那襲黑袍遙遙對視。
一人在下,一人在上。
蘇漆在下,寧奕在上。
江水滔天,被自上而下的一劍劈開!
浩浩蕩蕩。
去勢不可阻擋。
與其說是一劍,不如說是一刀,一棍。
再或者說......這是一“砸”。
來自黑袍寧奕的一砸。
來自蜀山徐藏傳授的,再無第三人學會的。
從天而降的一砸。
“砸劍!”
風雷縈繞的神性,在細雪劍鋒上流淌鼓盪,撐碎了寧奕的寬大黑袍,少年面容熠熠生輝,猶如神靈下凡,高高舉過頭頂的那柄“油紙傘”,旋開了漆黑的骨架,承接著數萬米高空垂落的磅礴雷霆之力。
這一劍攜帶著不可阻擋的萬鈞威勢,將整條灕江都染成銀白。
遠方的裴煩丫頭,抿起嘴唇,正在焦急刻畫陣法,她抬起頭來,不得不以一隻手遮住眼簾。
江心之處,光芒驟迸。
不可直視。
盤坐在小舟上的柳十一,下意識睜開雙眼,緊接著迅速閉上,即便如此,蒼白麵頰上仍是緩緩流下了兩行淚水。
耳旁風雷炸開。
整個世界一片銀白。
灕江的江水,原本只是肆意翻滾如龍脊。
此刻如斷潮一般。
寂靜一剎,便是掀翻天地的狂湧,盤坐在船頭的白衣劍痴全身都被
打溼。
站在江水的裴煩丫頭被潮水淹沒。
......
......
蘇漆的面容,沒有血色,白得就像是十二月的大雪。
他低下頭來,緊緊盯著自己一條血肉都乾枯的左手手臂,在躋身命星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局面了。
不曾想過,也不敢想象......
自己一位點燃星辰的大修行者!
對付一位只有七境的修士,竟然會如此狼狽?
半邊衣袍,化為齏粉,裸露出一條几乎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枯瘦手臂,那整條手臂的星輝,都被“纖雨”榨乾。
先前拔出的那柄桃木劍,直接被摧毀在磅礴的雷光潮水之下。
逼不得已,拔出“纖雨”。
若是拔劍再晚一些,恐怕自己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遠方的高空,有一道黑袍身影,向著江水墜下。
蘇漆面色陰沉,盯著拋飛出去的“寧奕”,腦海裡迴盪著雷光落下之時的景象。
他看清了那個高高墜落的黑袍少年郎。
如此近的距離,他以為自己本可以輕鬆誅殺對方。
可萬萬沒有想到,寧奕手中的那柄慘白劍鋒,就這麼不講道理的“砸”了下來,逼得自己只能硬接。
這是什麼劍法?
蜀山的劍經他看過,劍湖宮的劍綱他倒背如流,可整座大隋天下的所有聖山,四座書院,乃至李姓皇室,都沒這樣的“劍招”!
寧奕這還只是七境......要是躋身十境......
蘇漆越想越是心悸。
這一劍,若是讓那個黑袍寧姓少年,以十境修為來砸下,那麼是否能夠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