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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境,亦是九境巔峰的朝露,聽到這一句話,耳根已然紅透,胸膛起伏,女子的嘶啞聲音一字一句而又語速極快地憤怒響起。
“柳十一你這個混蛋!”
一縷長生朝霞,一滴殺人清露,或許是來自於西海蓬萊島和大隋劍湖宮千百年來的密切聯絡......這兩柄快劍之間的“血緣關係”,就像是長生和大雪,相輔相成,相生相依,兩者之間,一主殺伐,一主保養。
懸在女子腰側身後,被朝露按得劍尖抵起一角罩袍的“縷霞”,在江水咆哮之時拔劍出鞘。
拔劍的那一刻。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
時間仿若都變得凝滯,只有那一柄推劍前衝,身後大江如孔雀“緩慢”開屏的西海女子劍修。
柳十一有些微惘地偏轉頭顱,困惑看著眼前,踏水而行,在一瞬間就“緩慢”貼近三尺之處的西海女子......他有些想不明白,人間人,最喜歡聽的,難道不就是誇讚?
不僅僅是人間的人,就連一柄稍開靈智的劍器,都會因為受到誇讚而興奮喜悅。
譬如自己掌中的“滴露”,在受到了自己的誇讚之後,大受鼓舞,作為主人的自己,能夠輕鬆感覺到劍器的情緒。
可......那位西海女子,為何如此憤怒?
柳十一已經來不及去想那麼多了。
因為那柄“縷霞”已經出鞘,而且帶出了一蓬鞘內刮擦而出的熾亮火花。
西海女子的肅殺眼神,都被那蓬熾亮的劍氣火光所照亮。
柳十一持劍斬下。
沒有藏劍,他不懂藏劍,努力地去揣摩去觀察去學習......在灕江廝殺至此,他也沒有學會西海那邊的藏劍之術。
這其實是一個遺憾。
但也不算是一個遺憾。
他這一劍,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無數道影子淺淡浮現,重合在一起。
這就是極致的“簡單”。
一道劍光如滴水劃過,剎那無影無蹤。
兩襲白衣劍器對撞剎那,來自西海的年輕女子劍修保持著前衝之勢,繼續向前掠出了一截距離,速度減緩,然後單膝輕輕彎曲,一隻手插劍歸鞘。
兩人背對而立。
柳十一抬起一隻手來,微微鬆手,那柄奪來的“殺人清露”,從他的掌心下墜,自行跌落,就要跌入灕江之時,劍痴輕輕以膝蓋一磕。
“滴露”掠回高空。
柳十一沒有回頭,隨意揮了一下袖袍,“倏忽”一聲,那柄輕呂劍器瞬息掠回站在江面背對自己的女子腰側。
之前掛在何處,如今便掛在何處。
物歸原主。
柳十一微微仰首,緩慢伸出一臂,另外一隻手伸出,五
指輕輕按壓,如摩挲美玉,抵在手臂臂彎之處,原本白皙的衣袖,緩慢浮現一道紅線,將衣袖切割為環形的兩半,劍鋒之快,令人後知後覺,直到鮮血湧出,都沒有痛苦產生。
柳十一沒有去擠壓,任由鮮血溢位,順延環形斷口溢散,染紅自己早已不淨的白衣。
“呼......結束了。”
剛剛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畫面在腦海裡定格。
來自西海蓬萊的出鞘劍術,極快的劃破了自己的至簡一劍,擦著自己的手臂而過。
他終於看清了朝露的出劍。
也看懂了藏劍之處的所在。
柳十一笑了笑,輕聲道:“劍還給你,劍術我拿走了。”
遠方保持著單手按壓劍柄,收劍歸鞘姿態的朝露,眼神的那點清明,逐漸消弭,變得一片渙散。
劍氣對撞的那一瞬間,兩人擦肩而過,來自劍湖的白衣劍痴,在關鍵時候收了“殺人清露”,滿腔的劍氣和殺氣,頃刻間蕩然無存,換做以一種自己毫無防備的近身掌法,就這麼以掌心按在自己的後腦......
她萬萬沒有想到,柳十一的這一手,是裴煩在灕江上渡船時候,一隻手輕輕拍打江面,用以自娛自樂的“掌心雷”。
靈山有類似的記載,這一類的掌法,威力奇大無比。
一擊震出,擊在腦後,或是其他的重要部位,不需要多深厚的功力,都可以極為輕鬆地使人神念飄忽。
若是用力一些,直接將一顆頭顱都以掌心雷霆震碎,也不是難事。
只不過此刻,朝露只是腳步踉蹌。
她的思緒已經飄飄然天外。
灕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