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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的大戰之中,許多城池都遭了殃,黎民百姓逃亡死傷,好不容易才維護的太平,若是被這些鬼修擾亂了,那麼自己做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東流了?
陵尋取出一塊令牌。
令牌的那一面如水波盪漾,浮現出龜趺山大長老的容貌。
“不用理會,也無須出手,帶領東離山撤離便可。”
陵尋眯起雙眼,道:“這些鬼修要去哪裡?要做什麼?三聖山不攔?”
大長老沉默片刻。
“甘露的意思,如果天都怪罪下來,也由琉璃山一併承擔,與我們無關。”
陵尋冷冷道:“大澤出來的鬼修,單單是本尊,不算寶器裡的冤魂,至少有三千之數……這些鬼修可以輕鬆將一座城池滅殺。甘露要屠城,難道大長老你們也視若無睹麼?”
龜趺山大長老仍然是沉默。
但已不需更多的言語。
陵尋笑了笑,他收回玉佩,摘下面具,揉了揉疲倦的面容,天都遭受挫敗之後,龜趺山不讓他去北境與妖族天才交手,於是他在東離山廝殺了快一年,十境的鬼修也曾斬於手下。
他不是無情之人,到了東境大澤周圍,看到荒蕪枯城,凋零的生靈,才知道生命之可貴……鬼修被大隋天都認可,能在東境有一隅之地,全都是因為那個叫“韓約”的男人太過強大,三聖山無法制約。
他陵尋若有朝一日成為龜趺山山主,定然不會如此窩囊。
處處妥協,為虎作倀。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
摘下銀色面具的陵尋,來到一位師弟身旁,輕輕拍了拍其肩頭,疲倦道:“東離山的使命完成了,讓所有人都離開吧。”
他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拉住另外一位同門,指了指遠方,道:“那些鬼修的方向……是要去哪?”
龜趺山的那位弟子,先是一怔,然後壓低聲音道:“師兄……那裡是不老山……三聖山都知道不老山是禁區,不得踏入。”
“謫仙人”就住在不老山的秘密,對三聖山的高層來說不算秘密,但尋常弟子,只是得到“不得踏足方圓十里”的命令,只知其然,並不知其所以然。
陵尋當然知道“不老山”意味著什麼。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東境大戰之中,其實扮演了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兩方對弈衝殺,都會繞開不老山,方圓十里的那座金華城,一片太平安逸。
那些鬼修要去不老山?
陵尋望向羌山駐紮的陣營……如果洛長生還住在不老山的話,那麼羌山的修行者,絕不會放手不管……很顯然,洛長生已經離開了。
比起韓約要做什麼……他更在乎的,是不老山上,到底住的是誰……陵尋此刻的心底,隱約浮現了一道影子,他戴上面具,一言不發,並沒有隨東離山修行者一同離開,而是隻身奔跑,掠行在大澤地面,向著不老山的方向前行。
……
……
道觀一抹枯火,在燈芯上飄搖。
就像是琉璃盞上的虛無火焰,幽幽搖曳,室內一片黑暗,被這縷光照亮。
坐在觀內的“寧奕”,神情恬淡。
那些陰煞之氣來襲的速度,超過自己的想象,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逼近不老山。
李白桃下山之後,一路催動子母符破碎空間。
此刻,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寧奕無關。
寧奕的面前,懸浮著一根竹簡。
“山字卷”的煉化,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東境大澤的諸多鬼修,這些時日,都是汲取著山字卷的福廕,身體裡的靈氣、星輝,乃至煞氣,都是依靠山字卷凝聚而出。
如果煉化了山字卷,寧奕將會對整座大澤的靈氣,有著絕對的掌控。
若是三聖山沒有攻破大澤防線,他其實一人手持山字卷便可以瓦解南疆老魔設下的防線。
琉璃山的殺局……如果沒有猜錯。
第一殺,就是逼得大澤鬼修出行,摧垮不老山。
“好一個琉璃山不得動殺念……”
寧奕喃喃自語。
大澤鬼修,的確與琉璃山無關。
但即便如此,這道殺念也與韓約有關,他要承擔違背諾言之罰,單單這一縷殺念,便有不知多少業力雷劫落在琉璃盞。
既然這位東境第一人下了死心要殺自己,那麼他便奉陪到底。
寧奕冷笑一聲。
白骨平原,磅礴的神性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