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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絲毫感覺,更談不上喜歡。
因為送藥的緣故,她感到了一絲被“規矩”束縛的壓迫。
每日都會有人,來關注東廂今日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陛下大發雷霆,重罰了東境娘娘,只知道這件事後,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重新被囚回牢籠。
而且那位大隋太子在送出藥丹的時候,總要試著觸碰一下她的手指,肌膚。
她想到了小雨巷深處的那位閻醫師。
即便是有所好感的人物,也會慢慢變得厭惡。
戴上面紗,是因為她不想讓那位太子看到自己的容貌,心中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被看見的話,並不是一件好事。
“噢……我明白了。”
徐清焰思緒恍惚間,崤山居士忽然道:“是因為紅露姑娘的緣故麼?”
紅露?
徐清焰怔了怔,想到了在松山獵場見到的那位紅衣女子,生得極好看,一顰一笑動人心絃,天生嫵媚。
“太子殿下的身份尊貴,需要很多人物點綴……紅露姑娘只是其中一個,依附天都蓮花閣,可以得到很多東西。”崤山居士若有所思,意味深長道:“哪怕只是當一個附屬品,也可以得到很多,很多……所以很多人前赴後繼。”
徐清焰挑起眉頭,正準備冷冷開口。
“但你……千萬不要這樣。”崤山居士微笑道:“陛下把我從靈山喊來,其實是一個錯誤,我教導不了你修行。我能夠教你的,唯一一個道理,就是不要當任何人的依附品……東境,西境,蓮花閣,甚至……”
頓了頓,略過了不該說的幾個字。
崤山居士的語氣無比凝重,嚴肅道:“這些都不是好東西,所以誰也不要依靠。”
徐清焰揉了揉眉心。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從靈山遠道而來的大德,有時候出乎意料的正經,有時候則是一副超脫眾生的灑然,灑然到不像是一位活了百年的老人,更像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徹底放飛自我,時常能夠看到這位居士大人,坐在東廂草坪的大石上沐浴陽光縱聲吟詩唱歌,或者抱著膝蓋蹲下身子對著那頭傻獐子嚴肅說道講學……
……
……
東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音。
崤山居士抬頭看了看天色,喃喃道:“今兒殿下來得有些忒早……”
這位白袍年輕大德緩慢站起身子,下意識向著東廂院門走去,然後推開木門,整個人怔了一怔。
“道宗今日拜訪,要給徐姑娘送一份禮物。”
站在面前的,是如今暫住在天都修身養息的少年教宗陳懿。
靈山大德乖乖低頭,揖了一禮。
這一禮對著少年教宗而揖,然而站在少年身旁的黑衫中年儒士,沾了道宗的光,坦然受了一禮。
崤山居士抬起頭來,笑眯眯望著“中年儒士”,道:“寧奕,你可真……夠狠的,連教宗也能請動?”
不出意料被堪破身份的寧奕,拱了拱手,不露痕跡,輕聲微笑道:“居士大人,如果沒記錯,這其實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久仰大名,以後若有機會,還望多多請教。”
一些客套話。
說話功夫,身後道宗麻袍道者,搬著一沓一沓的沉重古籍……從劍行侯府邸整理了一宿,一大早就忙著抬到皇宮,教宗大人要入宮,自然無人敢攔,於是便順利來到東廂。
坐在東廂草坪的徐清焰,怔怔看著麻袍道者兩人一組,抬著捆紮成堆的古籍首尾,彎腰前後魚貫進入東廂府內,動作熟稔……讓她不敢置信的,是心頭的那半片骨笛葉子,輕輕一顫。
帷帽下的女孩,雙手捂住胸口,望向門口。
……
……
“臨行之前,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崤山居士踏出東廂,與寧奕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他輕輕拍了拍中年儒士肩頭,道:“南疆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宋伊人在靈山護送下回到長白山,那位大隋公主被你放出來了,都只是小事……南疆執法司的陣法因為紕漏被破,導致十萬裡大山裡,跑出了不少難纏角色,東境的琉璃山動亂,你應該也聽聞了吧?”
寧奕心裡一震,望向這位年輕的靈山大德。
“東境現在拿群魔亂舞來形容,毫不為過,韓約當初鎮壓的老魔頭脫困之後,有些是真的棘手,直接在東境立了山頭,單個的三災出手,恐怕都無法擊殺;你臨行之前抬了一手素華宮,那位娘娘藉著陛下力量,把東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