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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牛角鍋旁,蹲了一位道袍道士,頭戴道冠,衣袍破舊,沾染灰塵,單看背影就能看出破敗和心酸,此刻蹲在牛角鍋旁邊背對寧奕,仰著脖子,一隻手扇著巴掌,使勁聞著鍋內發出的陣陣香味。
寧奕端著小板凳,一直走到道士的背後,仍然沒有被察覺,他撓了撓頭,看著蹲在鍋旁的男人仰面四十五度聞著牛肉流淚,然後忽然大聲喊道:“溫師兄——”
“臥槽!”
或許是常年累月被追殺的習慣所至,聽到猛然的一聲喊名,道袍男人腳底打滑,整個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跳竄,而是抱頭......溫韜抱著後腦殼兩個呼吸之後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墓底,他看到寧奕之後,訕訕笑了笑,道:“原來是小師弟啊......”
蓬頭垢面的溫韜,一本正經說道:“師兄昨夜夜觀星象,發現我近來有血光之災,想要躲災,特尋寶地,於是一路尋龍點穴,來到這裡......咳咳,說來話長,小師弟,相聚是緣啊,聽說你從天都回山,師兄我特地給你準備了一些寶貝。”
說罷,溫韜嘿嘿一笑,就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樣樣寶貝,展示起來。
“噹噹噹當......這個是北境墓裡面挖出來的,獅心王小時候的頭顱骨,價值連城!”
“這個是太乙救苦天尊的拔罪古劍,保證是正品!”
“西海的蓬萊仙丹!”
“這個是白鹿洞書院仙子的貼身褻......咳咳,這個拿錯了......”
寧奕一陣無語。
溫韜有些尷尬地一笑,伸了個手指,勾了勾,比劃了個數字,擠眉弄眼道:“小師弟,你從天都回來,有那個啥沒有......這些東西童叟無欺,都是真的啊,打包送給你了?”
寧奕看著懸浮在自己面前的幾樣物事......
刻著“大力”兩個字的藥丸,跟自己先前服用的似乎不太一樣......
太乙救苦天尊的正品拔罪古劍......
還有,獅心王小時候的頭骨???
寧奕沉默著揉了揉眉心。
他怎麼聽說,溫韜前幾天下山,欠了山下面一屁股債,偷了二師兄的家當才還上的......
“哎呀哎呀,我知道了,小師弟,都是男人嘛......”溫韜看到寧奕的沉默,咳嗽兩聲,把那件白鹿洞書院仙子的白色衣物取了出來,伸出一個手掌低聲道:“不過......這個,要加價噢。”
“這個數。”溫韜伸出五根手指,壓低聲音道:“你看師兄我道貌岸然,這褻衣能是我偷的嗎?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其實是應天府書院的老祖宗聖樂王偷的。”
寧奕:“???”
心湖裡,一尊泥塑石像笑得天花亂墜。
“哈哈哈哈哈聖樂王哈哈哈哈.......”
劍器近前輩笑得前仰後合捧腹。
然後靠近寧奕耳旁的溫韜悄咪咪再度開口,“還有一個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噢......就你在天都遇到的白鹿洞書院的劍器近,其實是女子身,千真萬確,這褻衣就是她的。”
寧奕心湖裡波瀾四起。
劍器近面目猙獰,“寧奕你放我出去,老子滅了這廝。”
寧奕塞了一萬銀票給眉開眼笑的三師兄,默默收下了三師兄的獅心王幼年頭骨,真品拔罪古劍,以及大力蓬萊仙丹......還有那件劍器近前輩的女裝褻衣。
寧奕把板凳留給了溫韜,回身去了一趟屋。
他搬著板凳再出來的時候,牛角鍋旁邊多了一道身影。
面無表情的二師兄坐在板凳上,手指沾著唾沫,一沓一沓數銀票。
數著數著,臉上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蹲在地上的溫韜欲哭無淚,“瞎子,我借你三千兩,你還倒搶我七千啊,你不講蜀山規矩,這是要被雷劈的啊。”
齊鏽冷不丁笑道:“蜀山規矩你不懂嗎?誰拳頭大誰就是規矩。”
二師兄感慨道:“好香啊......”
他嗅了嗅,道:“丫頭的鍋子,真香,真羨慕寧奕啊......不用吃師姐煮的鍋子。”
站在二師兄背後的寧奕嘴角扯了扯,沒敢開口。
小霜山上。懸在齊鏽面前的一道黑白大氅影子,皺了皺眉頭,沒有開口。
悄無聲息。
溫韜咳嗽一聲,瘋狂暗示:“瞎子,別瞎說啊,師姐煮的鍋子,我覺得挺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