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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他抬起手掌,那枚“通天珠”緩慢浮起。
清白城的城主府通天珠,捕捉了模糊至極的影像,一個破爛布衫的少年,還有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女。
但這兩張面孔……所有人都能認得出來。
寧奕和裴煩。
“十三年前的天都血夜裡,徐藏放棄了自己的道侶,從天都逃離……一路逃到西嶺。”公孫越語氣木然,“將軍府小丫頭的屍身找到了,但是面容全毀,無法確定身份。如果裴旻的女兒還活著,徐藏沒有理由如此的憤怒,沒有理由不帶著那個女孩一起逃命……透過這樣的判定,三司寫下了將軍府滿門盡死的結案詞,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公孫越搖頭道:“但這根本就不是真相……真相是,她還活著,她還活得很好,她在西嶺的荒廟裡被另外一個人救走了,那個人的名字,叫寧奕。”
“這十年來,從將軍府僥倖逃生的裴家千金,跟著姓寧的窮小子在西嶺清白城求生……這兩個人躲在無人知曉的菩薩廟裡,直到遇見徐藏。”
“寧奕被徐藏收為了弟子。”
“兩個人越過西境長城,來到了大隋境內……於是,就有了今天。”
蓮花道場上,徐清焰的面色一陣蒼白。
“至於徐姑娘,你要證據?”
公孫越笑道:“我在珞珈山待了半年,把珞珈山所有的案卷,史冊,都翻了一遍……如果我沒有記錯,北境大將軍的女兒,曾經是珞珈山老山主的弟子,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入山。”
“據說裴旻的衣冠冢就埋在墓陵裡,只可惜我並沒有找到……”他有些遺憾地補充。
聲音微微停頓。
“不過我在老山主的碑位上,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公孫越輕輕道:“傳承薪火的珞珈長令,上面烙刻著專屬珞珈的蓮花……就算令牌的模樣改變了,裡面蘊藏的星輝並不會改變。”
說到這裡,丫頭的神情一片慘白。
那枚令牌,她一直貼身帶著,到了天都之後,尤其謹慎,抹去了令牌上的紋路,看起來與一塊尋常的腰牌並無區別。
那是自己最重要的貼身物件之一。
說到這裡,公孫越不再去看徐清焰。
他與黑紗女孩擦肩而過,走下蓮花道臺,走過道宗和書院,走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之中。
走到了寧奕和裴煩的面前。
執法司大司首掌心的力量始終穩固,死死壓住了兩個年輕人。
公孫越無視了寧奕。
他的目光,望向面容蒼白的青衫丫頭。
“逝者已矣,如果裴姑娘還是否認的話……我們就只能打擾老山主的安寧了。”
這是他的最後一句話。
到了這裡,就在等待著丫頭的回答。
漫長的等待。
時間如落針一般細密而又綿長。
寧奕看著丫頭。
丫頭緩緩低下了頭,沙啞的聲音從她喉嚨裡傳遞而出。
“我……是。”
肩頭的青衫,輕輕震顫一下。
裴煩低垂眉眼,她似乎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我是,裴旻的女兒。”
這個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就連站在李白麟面前的黑紗女孩,也沒有再開口。
徐清焰回過身子,怔怔看著這一幕,一個字說不出來,她覺得自己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盡了。
塵埃落定。
寧奕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他的眼裡只有這個醜陋的男人……這個人,他在哪裡見過……
他此刻只有一個問題。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大風吹過。
公孫越聽到了裴煩的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緩慢靠在寧奕的耳畔,輕輕說了一句話。
“寧奕,你親手把我送上了一條死路,但我現在要好好的感謝你,我真的活得更好了。”
寧奕瞳孔收縮。
他記得這句話。
他聽到過。
他想起來了。
黑夜裡的箭鏃……安樂城曾經被自己殺死的馬匪……那個搭弓射箭的二當家……
是金錢幫的餘孽!
寧奕猛地抬起頭來,他死死盯著這個容貌盡毀的男人,那一夜太黑,兩個人隔著一座山頭有過匆匆一瞥……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姓名,身世,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