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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時辰。
整整睡了十二個時辰……徐清焰從來沒有睡得如此安逸。
她搬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經歷了一開始的忐忑,她在想那個至高的大人物將會怎麼對待自己……然而海公公只是說不要多想,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好好睡一覺。
於是她便沉沉睡去。
這裡是皇帝的寢宮,只不過太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這裡休息過了……寢宮內,由整座天都最頂尖的陣法師,花費了很多心神,佈下了類似於“靜心”、“清寧”的符籙,單獨成陣,各自呼應,這些符籙對皇帝這種級別的大能已經起不到作用,即便太宗放開心神,那些符籙也不可能侵入神魂。
況且……以他的修為,想要靜心,不過是一瞬之事。
然而徐清焰是一個不諳世事未曾修行的少女。
所以這一覺,她睡得無比香甜。
……
……
淅淅瀝瀝的雨聲,隔著樓閣可以聽聞,她揉了揉雙眼,推開屋門,看雨花打在青石板上,濺起細膩的水滴。
沉悶的雷聲,在穹頂響起。
徐清焰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樓閣外的一道身影。
池水上漲,亭簾吹拂。
一個並不算高大,也不算瘦弱的身影,就站在亭中,萬千潮水漣漪,似乎暗暗合著某種律動,向著他靠攏。
龍袍加身,紫氣滿盈。
他就是這座皇都,這座天下唯一的主人。
“轟”的一聲。
穹頂蓄勢已久的雷霆撕開長夜,奔向人間。
那個男人伸出一隻手來,落雷在空中斜斜改變方向,向他劈去。
這是要做什麼?
徐清焰面色蒼白,她扶著門框,怔怔看著那個皇袍飛拂,氣勢在一瞬之間攀登到頂峰的皇帝,徒手接住了從天而落的雷霆。
手握落雷。
攥攏五指。
整座皇宮,一剎那都被濺開的慘白之色覆蓋。
徐清焰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先前居住在東廂,時常有磅礴雷霆瞬息而來,將黑夜染成白晝的緣故了……這位皇帝被大隋所有人所敬仰,有人說他是最接近不朽的修行者。
一點也不錯。
雷霆炸開之後的世界,一片寂靜。
五爪金龍在袍身重新合攏雙眼,那個大隋至強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
亭簾被細雨打得沾溼。
徐清焰有些好奇,站在世間最高位置的那個人,到底長得是什麼模樣?
她向前挪了兩步,眯起雙眼,努力去看。
只可惜隔著一層簾紗,她怎麼看,也看不清楚。
亭中的那個男人笑了笑。
徐清焰聽到了一個平淡醇厚的聲音。
“進來坐坐?”
……
……
丫頭昏睡了很久。
整整十二個時辰。
寧奕寸步不離的陪伴了十二個時辰,這十二個時辰裡,他喂丫頭喝了兩盞“紅須”,服下了一顆蜀山金丹,雪魔君的那一劍,穿透裴煩的掌心和右胸。
單單是“劍藏”的劍氣,已經無法修補這道傷勢。
道宗的“紅須”,以及蜀山的金丹,只能清除寒意,就像是周遊所說的那樣,不會留下後遺症。
寧奕動用了白骨平原的神性,他的體魄很好,雪魔君留下來的傷勢,此刻已經癒合。
源源不斷的神性,考慮到丫頭的體質,以極小的幅度輸送,溫養著經脈。
終於,十二個時辰之後……
床榻上的那個人,有了一絲醒來的跡象。
丫頭醒來之後,看著端著白瓷盞的寧奕,雖然神情疲倦,但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她動作輕柔,低垂眉眼,小口小口啜著第三碗紅須。
寧奕笑著說道:“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呢。”
此時此景,就像是當年的劍行侯府。
只不過兩個人的位子互換了。
丫頭低下頭來,笑著喝藥,頭頂輕輕一暖,被一隻手揉著髮絲。
她愜意抬起來,眼眸眯起一條線。
寧奕輕柔道:“我跟你說……這半年呀……”
外面留給了兩個人很大的清淨。
樓閣裡,一片安寧。
半年沒有見面的兩個人,一字一句,說著這半年來的喜怒哀樂,點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