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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而言,實在太過明顯。
踏入山道之後,那幾顆通天珠的氣息……便熄滅了。
通天珠黯淡下去,出乎了寧奕的意料。
葉紅拂的確是一個行事風格捉摸不透的女人,這個女人願意關掉通天珠……說明她根本就不在乎珞珈山的規矩。
是一個狠人。
更重要的是,寧奕雖然只與她見過一面,卻已很是瞭解,葉紅拂並不在乎與自己的“交情”,她這麼做,可以有一千個理由,但絕不會是為了寧奕“蜀山小師叔”或者“葉長風弟子”諸如此類的身份。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樂意。
山階的風忽然大了起來。
越往後走,珞珈的墓碑便越稀少,已經是內門弟子,再往後,如果不出意料,就是歷任的長老,宗門的堂主,客卿。
寧奕望向丫頭。
裴煩深深吐出一口氣。
她閉上雙眼,眉心劍藏的光華斂去,內心卻不斷在震顫,一縷無形的波動盪漾開來。
“劍藏”波盪開來!
十指相扣的兩個人,走在珞珈山道,落葉紛紛。
漫長的路,此刻似乎變得短暫起來。
寧奕感覺到,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忽然緊張起來……掌心滲出了汗。
他神情凝重看著丫頭,他從來沒有在裴煩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微微抿唇。
像是期待,又像是擔憂。
寧奕也有些擔心。
珞珈山的墓陵裡,裴旻的衣冠冢不知埋在哪一處角落。為了保護這位北境大將軍,珞珈山抹去了他的姓名……老山主生前與裴旻交情很好,從他答應收下丫頭作為親傳弟子這一點上,便可以看出。
然而此刻,寧奕擔心的是,在珞珈山墓陵待了半年的那兩個人,不知疲倦地尋找……在自己趕來之前,已經找到了裴旻的衣冠冢。
如果被那兩個人找到了裴旻的衣冠冢……那是一個很糟糕的事情。
然而“上天眷顧”的是。
片刻之後,一聲輕語響起。
“找到了……”
裴煩輕輕開口。
她蹙起的眉尖平緩起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父親的墓陵,一片完好。”
那顆提起的心,終於徐徐落下。
寧奕也鬆了一口氣。
那兩個人……沒有找到麼?
在不打擾陵園安寧的前提下,沒有“劍藏”的感應,沒有碑石上確切的姓名提示,他們就算有通天的手段……的確無法找到裴旻的衣冠冢。
步行百步左右。
一塊無名的小土坡,別說篆刻姓名的墓碑,就連一塊立起的木牌都沒有。
除去當年親手在這裡埋下裴旻殘破衣袍的珞珈山老山主……誰都不會想到,這裡就是北境大將軍的衣冠冢所在。
寧奕默默站在十步開外的距離。
青衫女子的神情一片恍惚。
通天珠全部熄滅。
無人可以看見此刻墓陵裡的景象……丫頭輕輕跪在那個小土坡前,雙手按在地上,白皙的額頭磕在地上。
她閉上雙眼,輕輕哽咽道:“爹……我來看你了。”
站在不遠處的寧奕,眼神裡有些苦澀,在西嶺的時候,他就許下了要帶丫頭來珞珈山的承諾……如今終於算是完成了。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很久以前,丫頭還小的時候,在菩薩廟裡,想起自己爹孃,總是會哭得很大聲,吵著鬧著要回天都,要見爹孃。
但真正的悲傷,往往是寂靜而又無聲的。
裴丫頭長大之後,見了衣冠冢,仍然流了淚。
但是陵園一片安靜。
落葉颯颯。
青衫女子以額頭抵在地面,清淚染溼土地,沒有人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是釋然也不是釋然,是痛苦也不是痛苦。
寂靜剎那,她面前的小土坡內,忽然有一股星輝洶湧而起。
站在不遠處的寧奕眯起雙眼,這股星輝匯聚之迅速,此刻的自己,就算全力運轉山字卷都難以媲美。
是另外一半的劍藏麼?
額頭抵在地面的丫頭,眉心一抹紅光。
深埋地底的衣冠冢內,那股匯聚而來的星輝速度極快,沒有波散,收斂如一道疾光,瞬間沒入她的眉心。
裴旻所留的另外一半劍藏。